杨树吃瘪,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我不给他机会。
“瞅啥呢,上桥啊!难不成,还等人家八抬大轿来接你?”
这话果然成功转移了他的注意力,他一脸兴奋的伸出一只脚,试探着,往鹊桥上点去。
“吱!”那鸟一声尖叫,杨树吓得唉呀一下,赶紧缩了回来。
有他这么一试,我心里才有了底,但也没忘了鄙视他一句:“真是块糊不上墙的烂泥!”
说着,我气息一振,与鹊桥连成了一体,抬脚上桥,虽然如同踩在云端一般忽忽悠悠,却再没踩疼鸟,单只鸟的力量有限,可成千上万的鸟气息相连,承载个把人完全没问题,前提是得让自身气息与它们相融,这才能借上群鸟气息的力量。
见我背着手,从容自若的上桥,杨树佩服万分:“哥,你咋这么聪明嗫。”
我偷笑,心说,还不是你趟路趟的好!
鹊桥长逾数百尺,我俩虽快,却也走了一会,再次脚踏实地,我才算舒了口气,尽管不知道这湖中藏了什么东西,但至少明白一点,这道充作镇灵碑最后防线的湖水,绝不好相与!
湖心岛并不大,一丛丛散发着异香的狐尾草被修剪得整齐,巴掌大的叶片上,叶脉泛着金黄色的光芒,里边似有金液流动,草丛中,一条卵石小路通向岛中央的小亭子,此时鸟雀绕岛飞旋,那湛蓝光芒映照下,古色古香的亭子里,站着一个身着黑色天鹅绒长裙的少女。
这少女身材娇小,却玲珑有致,虽着长裙,但修身紧致,体态毕现,可惜戴着一顶欧式凉帽,帽檐上垂下的黑纱遮掩住了真容,只能隐约可见一张白皙的俏脸。
我没敢轻易凑近,在离亭子十步开外停脚,躬身行礼:“赊刀人杨林,携师弟杨树拜见。”
“看来你对我族有些成见。”她的声音,极致动人,娇柔而不失清亮,似苏州吴语低吟浅唱,声调不高,却透着一股古朴的书香之气。
我知道又是刚才口不择言惹的祸,可我哪会算到,她会从第三层里迎出来?
“晚辈一时鲁莽,您别见怪。”
“罢了,几十年都没人来看我,若把你们留下,就更无人敢来了。”
她声音再怎么婉转动听,可意思却着实有点惊悚,要不是因为这,难不成就因为我说了一句妖族的坏话,她还要将我们都杀了?
“前辈大度!我们是担心上边那些搞事的人,惊扰了您,故此前来探望。”
她微微点头:“搅了我一场好梦,着实可恶。”
顿了顿,她对我俩轻轻摆了摆手:“让杨震来一趟吧,赶走那狼獾,顺便陪我下几盘棋。”
我心里苦笑,若是师父还在,肯定不会任由我俩这么作死。
“狼獾?前辈指的是?”
“以你的道行,再修十年,也就该明白了。现在,乖乖去传话吧。”
我还未应声,一边的杨树已忍不住了:“雀娘姐,我师父已经走了,你要是闷得慌,就让我师哥陪你下两盘……”
我一听他坦承师父离世,便已意识到不妙,可惜再想阻止已然来不及了。
果然,他话到一半,周遭突然就静了下来,鸟鸣声、振翅声再次消失不见,一股凶煞之气陡然笼罩了整个湖心岛!
杨树惊觉异样,后边的话,再也说不下去了,愕然看着雀娘,脚步却慢慢朝我靠了过来。
她淡淡的笑了,声调也变得缓慢而阴冷:“噢,杨震,已经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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