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牙盯着他:“信不信我把你踹下去?”
谢志坚连连摆手:“别,老大,我这不是才发现么。”
一句话说完,他就急忙冲着季果果嚷嚷:“果果,你给我过来,唱歌,赶紧的。”
好吧,他成功转移了我的注意力。
我也看向了季果果,奸笑:“小果果,这回,轮到你了!”
季果果小脸微红,怯怯的往后躲。
可竹排就那么大,她还能躲到哪去?
被我盯得没了辙,她只好噘着小嘴委委屈屈的道:“你们俩就知道欺负人,哼……”
说归说,但她还是走到竹排前端,驻足那翻卷的浪花之上,微微摇摆着娇躯唱了起来。
她一开口,那清亮婉转的歌声就吸引了我。
妹妹坐在草地上,
哥哥你从头前过,
看着你强壮的肩背嘞,
心里痒来心里慌,好没由来的,心里慌。
人说花香引蝶来嘞,
不知蝶儿也喜觅芬芳……咿呀嘛咿呀嘞……
她娇憨中仍带着一丝稚嫩的嗓音很是甜美动人,加之两岸群山耸立,比什么调音台、录音棚都更具奇效,虽是清唱,听起来却犹如天籁,歌声回荡在山间,余音不绝,唱到高亢处,那美妙的歌声仿佛盘旋着直上云端,婉转处,又轻柔得如同情人的呓语,令人心摇神荡。
说实话,我怎么也没想到,她唱起歌来竟然如此惊艳。
更让人叫绝的是,她那窈窕的身姿时而轻转,时而摇曳,虽然不似篝火旁的舞蹈那般节奏明快,却蕴含着一种缥缈轻灵的魅力,令人几乎挪不开眼睛。
我不由自主的沉醉其中,想给她打拍子助兴,却又怕搅扰了这唯美的意境。
正犹豫的档口,一个酸不溜丢的声音从后边传来。
“哎哟,这是谁家的小骚货动了春心,大白天在这发浪!”
这声音,就像一只被掐住了脖子,等着被放血的公鸭,叫得难听到了极点。
我转头看去,见一条宽大的竹排随后而来,头里站着的,正是那个蛇精脸、拂柳腰的苗女熊琳琳。此时她手里捏着一条红巾,一边晃荡,一边面露鄙夷的盯着我们。
见我看她,她毫不掩饰鄙夷的神情,目光中却透着漠视,就像在看一具已经凉透的尸体。
我眼睛不自觉的眯成了一条缝。
看来她已经准备对我们下手了,时间多半就是今晚,否则她不会用这种眼神看我。
我暗暗冷笑,也好,那今晚就送她上路吧。
虽然还没弄清她究竟是跟谁勾结,在图谋什么,但除掉她,也算去了一块心病。
有了这样的打算,我索性一声不吭,不打算跟她发生任何冲突。否则她一死,别人很容易就会联想到我身上,尽管我也不怕,但芦笙会在即,多一事总归不如少一事。
我本以为,就算我不吭声,季果果也肯定会怼她一顿。
可没想到,平时也算伶牙俐齿的季果果,这回居然蔫了,甚至不敢与她对视。
“你别胡说……我唱给所有人听的。”
说完,她就避开了熊琳琳那咄咄逼人的目光,扭身藏到了我旁边。
我都懵了,咋的,这就完了?
打个不太恰当的比方,眼下的情形,就好像在我们那边的大街上,俩大老爷们摩擦出了火花,其中一个扯脖子吼一句“你瞅啥”,而对方却含羞带怯的回上一句“瞅你好看”似的,不仅不合常理,简直就是匪夷所思。
而另一边,熊琳琳却像是逮到了天大的把柄一样,掐着腰就嚷嚷开了:“好啊你个小骚货,平时在寨子里装的像个纯情少女似的,出了寨子就四处跑骚……”
“啊,我明白了,看来你早相中这个汉人了啊,在寨子里边勾勾搭搭怕被人撞见,这才拉着他跑江上来对歌,勾搭成奸了,就准备跟着他跑了呗?”
“你胡说!”
季果果唰的一下站了起来,小脸瞬间变得煞白。
熊琳琳更得意了:“是不是胡说,你说了可不算!”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