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婉苏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眼底闪过一丝惊慌
但她到底不是普通女人,只转眼间便换了一张凄婉的表情,微垂着头,拭着泪道:“并非妾身要嚼舌根,公子与尊夫人伉俪情深,这事儿妾身本只想憋在心里一辈子,只是公子也知,妾身那个不成器的嫡亲兄长,惯来爱风花雪月之事,那日与妾身说,他与一个女子两情相悦,只恨不能娶她为妻!妾身怕兄长被奸人欺骗,免不了要去查查那迷了妾身兄长的女人的底细,只是顺势查着才发现,那女子竟然是尊夫人!妾身实在惶恐,又不忍心任公子被蒙在鼓里,这才”
她想把话圆回来,霍劭却不从她心意,皱着眉头,沉声道:“郡主明明约了魏某夫人去佛陀寺上香,又怎会出现在此处?”
殷婉苏没想说了这么多,他竟一点不在意自己夫人与男人有染之事,反而抓着这点不放,她自然是答不出来的,当下就是一噎,支吾着:“本是这样约的,但父王突然要妾身招待客人,这不就错过了”
偏是这个时候招待客人,偏是在他的隔间!
霍劭眉眼刷就冷下来,咬牙切齿:“华昌郡主,是与世子同流合污,意图毁魏某妻子清誉!”
殷婉苏摇头,抽泣道:“妾身没有”
“嘭!”
她的哭诉声被打断,怔怔盯着被掀翻到一旁的桌子,再看向暴怒的霍劭时,不受控制的颤了颤
“魏某为两域之交而来,满怀诚意,汝兄妹却合谋意欲谋害我夫人”他指着她,手臂都在轻颤,神情凶狠:“汝冬域,汝临江王府,欺人太甚!”言罢,拂袖而去
殷婉苏看着他的背影,站在一片狼籍的屋子里,骤然一股后怕
她想,她可能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没料到霍劭竟如此软硬不吃,反不小心让他猜到了她们的谋算
想想这些日子父王对这个男人的重视,想想宫中那一拨又一波觐见离开的重臣,殷婉苏后背冒起层层冷汗
她是受宠、是尊贵,但也是依附父王的偏宠才有的尊荣,若是坏了父王的大事,那这一切都会化为乌有!
“快,快去!”她尖声唤来自己的心腹,颤着手道:“去佛陀寺!去把世子拦下来!快去!”
殷颂在约好的时间抵达了佛陀寺
大梁三教并行,佛道极为盛行,进香更是殷实些的家庭的日常之一佛陀寺是上郡最负盛名的寺庙,从山下到山上往来的香客不绝
殷颂上过几轮香后,才碰上两个着宫装的侍女
“夫人旧等了。”为了卸下殷颂心房,殷婉苏特意派了自己的一个贴身大宫女来协助殷霄,眼见着这张熟悉的面孔,殷颂果然神色松动,那宫女温笑道:“郡主突然得了王爷吩咐,要办些事儿,来不了了,却嘱咐奴婢万不能怠慢了夫人,郡主常爱来佛陀寺,后院里便一直备着一个小院,夫人上完香了,不妨便与奴婢过去歇一歇,用些斋饭。”
殷颂婉拒道:“郡主实在客气了,请姑娘替妾身谢过郡主好意,只是妾身哪里好叨扰,正巧也上过香了,这便下山回去了。”
“夫人别急着拒绝。”宫女含笑道:“夫人来上郡不久,有所不知,这佛陀寺的慧圆大师慧心通达、已臻佳境,于东域素有美誉,传闻与其一论胜历十年!郡主爽了夫人的约,心里难受,便特意去求了王爷,为夫人求得与慧圆大师一面,说不得得其点拨,能让夫人心想事成。”
此言一出,殷颂果然犹豫
当然,这不是她本身犹豫,只是她查过高姝此女,是个极为虔诚的信徒,进香更是一月便要去好几次的那种,为了圆人设,她怎么也不能无动于衷
况且,这不是还要推剧情呢么!
想了想,殷颂便道:“既然如此,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宫女笑:“夫人这边请。”
远离有些喧闹的前远,后院曲径幽深、林木重重,倒的确是清修的好地方!
宫女带着殷颂走入一个小院,推开主屋的门,谦恭道:“夫人先在此歇息,奴婢让人上些斋菜来。”
殷颂稳稳坐在屋里,一会儿宫女便领着几个侍女端上斋菜与清茶,殷颂一点不避讳,当着她的面便是几口下去,宫女笑意更浓,又道:“慧圆大师还在做午课,若夫人累了便小憩一会儿,到时候奴婢来唤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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