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本来信心满满,感到敌人就在眼前,只要加快步伐,一定能够找到他们。可是如今,他们仿佛站在一个七八个岔路口的地方,而敌人却不知已经去了那个岔路口。
商量半天,汪九成决定继续沿着官道向西北方向行去,他们来到灵宝县的时候,已经是中夜,而且委顿疲倦,只得在灵宝打了尖。
翌日吃过早饭,两人沿着官道向西安府行去,他们经华阴,过渭南,再向折而向西南走不了几十里地就是西安府,现在汪九成已经认定乾阳上人和那些火药走的是另一条路,也就是南边那条路,走商南,去丹凤,过商洛,经蓝田,最后到西安府。
当然,他们此刻再赶回去,肯定来不及了,汪九成心想,只能加快步伐,抢在他们前面,以前听人说过南辕北辙的笑话,自己曾哈哈大笑,如今看来,自己也并没有聪明多少。
傍晚时分,两人来到西安府,汪九成第一件事就是去找西安分堂的堂主,让他们立刻派出丐帮弟子到各条从东南方向进城的路上守候,一旦发现有运送木桶火药的马车,不要惊动他们,一是跟踪着,看看马车的去向,二是立刻回来禀告。
丐帮西安分堂的堂主名叫周破衫,是个邋遢之人,和矮小却气度不凡的魏青衣不同,仿佛为了名副其实,真的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衣衫,他对汪九成十分尊重,对跟着汪九成一同前来的刘苏儿也是尊屋及乌,可是刘苏儿却不怎么喜欢他,周破衫的头脸也不干净,所以脸上轮廓也显得模糊。
汪九成似乎看出了刘苏儿不喜欢此人的心思,他说道:“这位周堂主可是位真正的英雄,为丐帮立下了不少汗马功劳,我本想升他为长老,可是他始终不肯,说什么在西安府待惯了,不愿意挪地儿,我说就冲你身上为丐帮留下的几条伤疤,也不该只做个堂主,可周堂主总是不依。”
一席话说的刘苏儿肃然起敬,他忍不住问道:“周大哥的名字很奇怪,为何叫破衫呢?叫光鲜不好么?”
周破衫哈哈大笑:“你小子很有意思,我的破衫并不是破烂的衣衫,哪有人的父母会给孩子起这个名字的,我的名字叫做破山,山乃大山之山,你听过力劈华山么?我的名字就是这么来的,只是后来问的人多了,加上我穿的衣服也的确破破烂烂的,干脆就叫破烂衣裳好了。”
说笑之后,周破衫神色一黯,对汪九成说道:“帮主,魏堂主的事我也听说了,咱们一定要报这个血仇啊。”
汪九成点了点头:“我就是为此事而来,西安府最近可有什么不寻常的事?”
周破衫点了点头:“最近出入的脸生之人很多,他们口音古怪,虽然说的是汉话,但显然大都是鞑靼人,还有几个白皮蓝眼的西域人,整天进出青楼,神神秘秘的,我们也探不出他们在做什么,帮主,他们是否有什么企图?”
汪九成点了点头:“除了去查找载着火药的马车以外,剩下的人,你立刻让他们去盯住这些鞑靼人和这些西域人,最好能够知道他们的落脚点。”
周破衫应声去安排了,两人匆匆吃了饭,所谓入乡随俗,他们在丐帮分堂吃的饭还是以面食为主。
到了半夜,一些出去查探的丐帮弟子陆续回来,告诉了汪九成:“那些西域人和一些鞑靼人携手出了城,因为城门关闭,他们都是从城墙那边翻过去的,鞑靼人爬墙的功夫高明,西域人上不去,还是他们上了城墙以后,用绳子将他们拉上去的,我们跟到这里就跟不上了。”
汪九成点头,问起那些在城外搜索载火药的马车的弟子,却还没有什么发现。
刘苏儿提醒他:“若是他们用火药做什么厉害的兵器,定然是在城外,而不再城内,就像霹雳雷火丹,一旦炸开,若在城内,那还不弄得人尽皆知?”
汪九成说道:“不错,周破衫,你提醒城外的弟子,看看这些人在城外是否有什么巢穴,自然是越偏僻越好。”
当夜没有消息,第二天早上,丐帮弟子回报:“查到他们所在了,是在城西外的蔡家村,其中一家院子离其他人都很远,据村民所说,原来的那户叫蔡天明的人将院子高价卖给了他们。”
汪九成有了上当的经历,不相信他们会做得这么明显,或者他们还有别的巢穴,这个叫什么蔡天明的人家,不过是掩人耳目之用。
他的猜测没错,这伙人真正利用火药的地方是在一座灶王庙内,这是追踪载着火药的马车的弟子前来禀告的。
看来一切迹象都表明,这伙人就是在这座灶王庙里搞什么活动,汪九成准备晚上去探探,刘苏儿问道:“要不要上报官府?毕竟这些人用火药是想制作什么武器,侵犯我们国土。”
汪九成仔细考虑了一下,最后叹了口气道:“还是咱们先去看看情况吧,现在西安府的官兵都是酒囊饭袋,我怕他们不但不能帮上忙,还会打草惊蛇,若是再让他们跑了,恐怕他们会躲避得无影无踪。”
刘苏儿深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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