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赈灾似乎成了一件十分敏感的事情,对于钟瑞和李瑁来说,赈灾已经不是重点了,重点是朝廷的赈灾粮款到底哪去了?
林逸没有接触过长安官场,甚至就连怀疑的对象都不知道是谁。毕竟长安那么多的高官贵贾,天知道这其中牵连着多少问题。
但是有一点他清楚,赈灾!是必须要解决的。至于是谁贪墨了灾银,与他无关,更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四品录事参军能够参与的。
李瑁面容纠结,眼神有些飘忽:“钟兄放心,此事本王已经奏明了朝廷,第一批赈灾粮款半月之内便能到达。”
“殿下误会了,在下说的不是粮款”
李瑁点点头,直接打断了钟瑞的话,脸色有些难看:“此事兹事体大,还是日后再说吧。”
倒了李瑁也没有说清楚,此番到底是谁贪墨了赈灾粮款,但以他的态度来看,此事一定不简单,说不好就会引惊天之事。
还是那句话,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李瑁不说,林逸更不会去问。与日后的功劳比起来,如今明哲保身才是最正确的做法。
颍川境内的干旱越来越严重,临近七月,本就是酷暑难当的季节,颍川的气温更是一天比一天更高。
整整半个月,艳阳高照,连空气都火辣辣地地,没有一星半点降雨的迹象。然而颍川城内的那两口水井,如今水位已经下降了多半,眼看着就要趋近干涸。
尽管林逸这些天早就将颍州城方圆百里的水源都探查了一遍,却还是收获甚微。按照这个趋势展下去,就算朝廷的赈灾粮款足够多,也同样阻止不了的旱灾的恶化。
傍晚,林逸坐在府衙后院的大树下,不知在与韩虞交谈着什么,可看两人的脸色,似乎话题聊得并不愉快。
“咱们带来的粮食还有多少?”
“除去今日的补给,应该还剩一千多石。”韩虞的声音一如即往地果断干脆:“刚刚收到洛阳杨小姐的消息,家里这个月的盈利已经结算出来,大约有两万多贯,按照您的意思,已经全部运来颍川,估摸着再过五六日就能到了。”
苏诺一副有心无力的样子,深叹了口气:“这已经不是赈灾能够解决问题的了”
韩虞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忍不住道:“以颍川目前的状况来看,这旱灾至少还会持续到明年冬季。若仅仅是放粮,的确不是长久之计。”
一瞬间,林逸似乎做了决定,起身往外走去:“去见寿王。”
颍州太守府。
这里原本是关宝安的府邸,如今依然成了李瑁的临时驻地,居住办公皆在此处。
门前等了不多时,侍卫去而复返,恭敬的拜了一礼:“林大人,寿王有请。”
关宝安的府邸不算大,满打满算也就五六百个平方,除了十多间厢房外,便是李瑁如今入主的主院。
由此可见,这位关太守也算是个只知个人享乐的官员。不管他是不是好官,至少也还算不上坏。单单以他变卖府衙和自家财产赈济灾民的举动,便足以说明其人品。
此时已是酉时,李瑁却依旧整装待旦,身前的案几上摆满了各种奏章卷宗,整个人看得有些憔悴。
便如林逸一般,他如今的日子也同样不好过。赈灾一事说到底是以他为主导,但凡是出了任何纰漏,那都与他脱不了干系。就算他贵为皇子不会受到重罚,但与惩罚比起来,他更担心失去了老爹的信任。
李瑁抬头看了眼林逸,又开始接着翻阅手里的卷宗:“林大人坐吧。”
林逸不由得笑了笑:“殿下如此忧国忧民,实在叫微臣汗颜。”
李瑁抬头露出一丝苦笑,放下手中的卷宗伸了个懒腰:“恭维的话就免了,实不相瞒,长这么大,本王还真没有向今日这般用功过。”
“那不知殿下可有法子了?”林逸整了整身形,面色严肃道:“如今颍州灾情日益恶化,若是长此以往,恐怕后果不敢设想。”
李瑁摇晃着酸的身体,走在堂中来回踱步:“这些本王知道,所以我们当务之急是想想,如何才能将那些流散的灾民召回来。只有将他们统一制约,才能避免暴乱的生。”
自古天灾**最容易出现暴动,尤其是这种展落后的年代里,百姓们人权低的可怜,一旦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那么等待他们的就只有死亡与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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