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别相会是一件悲伤的事情,尤其是情人之间的分别,最令人难过。
眼看杨玉环娇楚的眸中几欲落泪,林逸赶忙安慰道:“又不是上刑场,快则月余,慢则三五月,我便回来了。”
杨玉环语调有些哽咽,哪里还有平时的娇媚冷艳,满眼尽是忧虑:“莫要诓人那颍州距洛阳一千五百里,光是路程就要走个七八天。再说你既去赈灾,那就必当要等到灾情稳固才能返程。这一来一回最少也要过去秋收之后了。”
聪明的女人还真是不好糊弄啊!杨玉环如此,那夏花亦是如此。人人都说如花美眷,可那也要有福消受才行。
眼看杨玉环泪眼决堤,林逸故作狠心道:“那要不我派人去将圣旨送回去,小爷不去颍州了。”
杨玉环顿时惊了一跳,青葱玉手赶忙堵住林逸的嘴,又嗔又怒道:“莫要说疯话!你当圣旨是什么?小心祸从口出”
“所以在家好好等着我。”林逸柔情似火,伸手拉住那双柔荑,轻声喃语:“此番若是顺利,寿王应当会记我一功。待有朝一日调往长安,我便向杨公提亲!”
原本羞涩难当的杨玉环呆立当场,霎时间泪如泉涌。对于一个女子来说,还有什么能比得上情郎的承诺更重要。
“妾身等你你一天不回,我便等你一天!一年不回,我便等你一年!你若一世不回”
第一次,杨玉环摒弃了女儿家的矜持,鼓起了前所未有的勇气,拥进林逸怀中,双手死死地抱着他,甚至整个人都有些颤抖。
林逸轻轻拂过俏脸上的泪珠,故意调笑道:“我若一世不回,你便怎样?”
杨玉环破涕为笑,羞红的俏脸娇艳芳华:“那我就了结此生,再到那阎罗殿里告你一桩,让阎王老爷好好惩治一下你这个恶人!”
林逸心中温暖,抬头吻在了杨玉环眉间,那朵娇艳的海棠花上,幽声轻语:“只羡鸳鸯不羡仙,纵是阎王爷也不会拆散有情人的!”
杨玉环美眸微亮,纤手轻轻打在他的肩膀上:“满肚子油腔滑调,也不知跟谁学的。”
颍川。
这个历史上多出文人大家的地方,今年迎来了百年来最为残酷的天灾。
颍州地处淮河以北,乃是颍川的中心。最早生旱灾的也是这里,紧接着开始大肆蔓延。直至一年之后仍旧不见好转,由此才引了整个颍川的旱灾爆。
这里河流断节,土地荒芜,就连常年湍急的淮河,都隐隐到了干涸的境地,甚至连风都罕有吹过。
一路跟随李瑁的大军向前,每走一程,所过之处便会荒凉一分。原本宽阔平缓的官道上,早已荒无人烟。
除了那时不时走过的三两灾民,林逸甚至都以为他们走错道了。
烈日骄阳之下,整个禁军队伍早已疲惫不堪。军士们汗如雨下,不住地擦着脸上的汗水。就连早就换成短衫的韩虞,都开始嘴角崩裂。
李瑁不得已下令,原地修整半日再走。
接过侍卫递来的水囊,李瑁小心翼翼的喝了两口,又转手递给林逸,叹了口气:“看来颍州的灾情远比我们想象的要遭啊!”
林逸本想涮一下瓶口再喝,奈何人家主人就在身边,况且人家主人都不嫌弃,自己也不能太过分了。
林逸喝了两口,紧紧扣上盖子,同样叹了口气:“如今不过才走了半程,颍川境地都还未到。恐怕我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了。”
随从而来的几个文官也纷纷点头:“林大人说的是,颍州灾情难料,殿下应当提早上报朝廷。”
李瑁看都未看身边的文官,直面林逸道:“怎么说?”
林逸思量少许,笑道:“殿下此番虽是是来赈灾的,但容臣说句大不敬的话,您此番更是来镀金的。”
“镀金?镀金”李瑁饶有兴趣的念了两遍,哈哈一笑:“倒也贴切。”
看李瑁并未生气,林逸接着道:“所以您更应该向朝廷上奏,阐明颍州境内的真实情况。换句话说,颍州的灾情越重,您此番的功绩就越高。”
李瑁深以为然的点点头,笑道:“说得对!本王这就起草奏章,以后隔三日便向朝廷禀报一次!”
想功劳想疯了吧?
林逸翻了白眼,赶忙拦住:“不可。”
“这又为何?”
林逸耐着性子解释道:“若是您频繁向朝廷诉苦,定会引起旁人非议。甚至会让陛下质疑您的能力。如此一来反倒是成了出力不讨好,就算您真的赈灾有功,这功劳也会大打折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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