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无限伤涌,轻拉着老人的手:“好,等如今朝中诸事结束,阿音便带你去。”
“好,那拉勾勾!”
老夫人微微轻嘻,布着褶皱的脸展颜一笑,伸出手递在凤拂音面前:“阿音说了,可就不要失言哦!”
凤拂音微微一怔,思绪一下回到幼时初夏。
外祖母进宫看望母后,临时她撒娇拉着外祖母的手说要出宫玩耍。
那时朝政正忙,舅父也征外沙场,府上也只有舅母带着几个孩子,她若去,更是忙不过来的。
外祖母总是轻笑着捏她的鼻,拉钩钩说“阿音乖,下次外祖母来带您出去。”
可惜那时战事吃紧,宫内命令禁严,她一个人索然无趣了半年。
鼻尖有些微微酸楚,凤拂音看着递来的布满腹茧的手,破涕为笑,轻轻勾上她的细指以示回应:“好,那您这次可断然不能在食要了。”
“好,外祖母答应阿音。”
老人摸着她的头,看着眼前年轻熟悉的容颜,心中却是无限的神往。
用过药到了时辰,老夫人便睡下了。
凤拂音替老人轻柔地盖好被子,便起身离开了。
皇陵就在江南之地,外祖母怕是还想去见母后最后一面,只是未予言说。
方才望及她的眼神……
她懂,她自然什么都懂的。
轻叹了一口气,离开屋内,凤拂音出门,转身穿过长廊,去了主院。
沈母这几日都未睡好,凤拂音到时才刚起身,脸上明显的苍白。
“阿音来了。”
“舅母。”
“这几日本该是你阿音的新婚之喜,却东跑西顾,连累你为濯儿的事操心了。”沈母叹息道。
“沈家之事,便是阿音之事,舅母这么说,可是要与阿音生分?”
凤拂音不悦,她固然知道舅母没有别的意思,但这么说心中还是微微轻恼。
终归到底,还是她姓凤,不姓沈。
北渊建国数百年,多少外戚势大,干预朝政,舅母固然疼她怜她,但终究隔着君臣之权。
刚想说什么,外边突然传来脚步声,小厮一脸惊慌地跑进来:“夫人,出事了!”
凤拂音瞪了一眼:“何事如此惊慌?”
小厮这才注意到床边的凤拂音,连忙跪下道:“回殿下,是二房那边的人来了,外表来了不少人,此刻就聚在外面,想见家主,大小姐已经过去了。”
凤拂音愣了一下,抓身回看沈母的脸色,沈母也是微微震惊,但稍过片刻,便又回过神。
“去派人守在外头,万不能让他们进来,也万不能让老夫人知道,我即可就去。”
“是,奴才知道了。”
小厮退下,沈母召了人进来起身更衣。
凤拂音站在一旁,微微沉默。
沈府二十年前就分家了,二房掌权的亦是她嫡亲的舅舅,名为沈维。
外祖母一生就两个嫡子,舅父当年沙场而亡,而这二舅舅,当年叛出离家,也有十余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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