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濯心中觉得谬笑,是他自己一步步逼问眼前人,可他却从未想过得到答案。
他只怕说出的,会是又另一个谎言。
茯苓软糕只现于西洲皇室,记得是许多年前,也是西洲派使臣前来,那时他还年幼,先帝也只是太子,他为太子伴读,随太子赴宴。
席间陛下为款宴西洲,特地寻人做了茯苓糕。
那样式与口感都极为稀奇,他只见了一次便深深地记下来。
那时随使团来的还有与他同龄的西楚小皇孙。
时过境迁,西洲皇朝更迭。
那小皇孙早已步入入宫,如今已然称帝,而这帝王的名讳中,恰有一字“殷”。
所有的猜测都已有了结局,真相越然而上。
他不明白西洲帝王,为何会千里迢迢来至上京,又为何会隐瞒身份与他相交。
沈濯心中压抑许久,但还潜藏着最后一个问题,试抱有一丝最后希望,他看着男人眼睛问:
“今日我在长公主府,从驸马身上隐稳到与殷公子屋内一般无二的香味,敢问殷公子,与沈濯的妹婿可否相熟?”
“大人翻来覆去就是为此事吗?”
西琉殷唇角勾起一丝欢愉的弧度,弓弯下身,从沈濯的腋下穿过。
“或许是同样的香料呢,我可听闻长公主殿下的驸马也出身江南,或许是我与驸马恰好志味相投,偏好此香呢?”
“不会。”
沈濯极为沉寂地回复道:“龙涎熏香一物千金,有价无市,非得帝王不得使用。”
先帝与他手足,他常在御书房中闻到此香。
“沈大人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完全听不懂呀!”
精美细雕的男子慢慢琢着笑意,迷离的眼中渐渐覆上一层不见踪低的暗讳。
“殷公子还需我直说吗?”
沈濯如锐刀般地剑眉始终紧皱,他凝着,冷冷道:“还是或许,我该叫你一声国主?”
国主二字落下,西琉殷脸上的笑意已经全然消失凝。
最后一丝伪于的皮囊也被撕破,西琉殷裂开唇意,露出獠牙的原本面目,阴恻着嘴角,冷狞地狰笑道:“都说大人乃北渊无双智囊,传闻果然不假。”
“国主来北渊,究竟为何?”沈濯道。
“寻人!”
“寻何人?”
“自然是寻、所寻之人啊!”男人咧着嘴,阴恻恻地笑开。
“国主寻到了吗?”
“寻到了。”他望着沈濯的眉眼道。
“既已寻到,那何时离开?”
“这个嘛,自然是要等到………啪!”
话还没说完,趁着男人不注意,突然的手刃已劈向沈濯的颈部。
沈濯只是闷哼一声,怀着满脸的不干,眼前一黑,彻底倒下。
西琉殷接过男人软倒的身子,避免他栽地受到伤害,缓缓拖拽着,拉靠在自己怀中。
“来人!”
屋外很快进来侍从:“陛下。”
“三殿下临走前给朕留了一包三日忘忧散的药粉,你去给朕寻来。”
“是,属下遵旨。”
三日忘忧散,顾名思义。
三日之内能忘却前尘所有忧愁,无思无虑,三日之后记忆则会复原。
用于沈濯此身,再合适不过。 沈濯心中觉得谬笑,是他自己一步步逼问眼前人,可他却从未想过得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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