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女君!!”
数支火把蜿蜒着朝这边而来,匕首转瞬没入衣袖。
姜佛桑垂下眼睫,轻轻推了他一下,声音已经镇定下来,甚至隐隐含羞:“有人来。”
萧元度松开手,这才注意到她颈间缠着纱布。
眸光一沉:“这是……”
姜佛桑微摇了摇头:“轻伤而已。”
萧元度沉默,解下黑甲外的披风为她系上。
春融手握长剑疾奔到姜佛桑跟前,“女君,你有没有事?!”
“我并无大碍,你可有伤着?”
春融毫发未损,还手刃了好些匪徒,“婢子趁乱杀了看管我的那人,却怎么也找不见女君。”
“其他女眷何在?钟媄、何瑱她们……”
“少夫人放心,”休屠接道,“女眷们都已脱险,目前有兵役护卫。”
至于那些劫匪,死得多、降的少,因为没有降的机会。
即便有漏网之鱼,各出口都有人把守,正等着他们入瓮,再一举击杀。
不过对垒相持中他们这边也有死伤,几乎都是端弩机埋伏点时造成的,后面就如砍瓜切菜一般了。
萧元度垂眸看向姜佛桑,“先下山?”
姜佛桑颔首。
极目一片火海,女眷们聚在唯一完好的厅室。
原有二十七位,如今只剩二十六位。除了甄夫人,其他人都安然无事。
“阿弥陀佛!黄天保佑,竟是虚惊一场!”
“亏得萧县令来得及时。啊呀,那甄夫人岂不白死了……”
“可不是!也怪她沉不住气,何至于呢,哪就到那份上了?”
“连我也差点被她说动!幸好、幸好……”
才将转危为安,就有人开始夸己之大幸,笑她人之不幸。
幸而这样的人只是小部分,多数人提起甄夫人都是一脸恻然。
钟媄翻了个白眼,“之前还夸甄夫人节烈,甄夫人尸骨未寒,在她们嘴里又变了副模样。”
何瑱摇头道:“甄夫人精神可嘉,就是死得太过可惜了。”
“是可惜,要是她肯听表——表兄?”钟媄远远看见萧元度,招了招手。
萧元度并未入室,立在檐下对着几个兵役不知在吩咐甚么。
钟媄见他这样就知姜佛桑应是找到了,跑出去却没见到人,“表嫂在何处?”
“她无事,你们先行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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