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朝廷,还是朝中某个权臣,这其中的区别就大了。
缺少足够的情报,还不足以判断对手是谁,不过,这让柳寒更加兴奋,朝局动荡,更利于他寻找那个人。
“为什么不是方回呢?”柳寒问道,这方回是并州总督,护匈奴大将军。
“皇帝虽然昏聩,可不是傻子,他绝不会动方回,”老黄摇头说,语气很坚定:“方回出身庶族,骁勇善战,而且待下严酷,但对昏君极为忠诚,他不会背叛太子,会背叛太子的,只能是士族,所以,不但不会动方回,相反,方回很可能会被重用。”
柳寒有些疑惑,这与太子何干?
老黄轻蔑的哼了声:“昏君下令,在京的王爷全部归国,非奉旨不得离国,这是做什么?这是给太子登基排除障碍。”
“太子不是名分已定了吗?这个时候谁还来反对。”柳寒有些疑惑,前世的狗血剧没看过,不过历史书倒是看过,夺嫡之争多数发生在太子之位未定的情况下,这大位已定,谁还敢抢。
“名位定了又算什么,前朝本朝都发生过这样的事,太子多数战战兢兢,何况,”老黄的语速不快,边说边思索着:“自古立太子,有立嫡立长立贤之说,立贤就不说了,我不知道太子是不是贤,先说立嫡,当今太子并非当今皇后的嫡子,当今皇后无所出,太子是前皇后懿仁皇后的儿子,懿仁皇后与当今皇后是堂姐妹,但在懿仁皇后之前,还有个淑贤皇后,淑贤皇后生有两子,所以,论长,当今太子还有两个哥哥,论嫡,谁也不是。”
“但最重要的便是,当今皇后出身关陇潘家,这潘家是下品门阀,而淑贤皇后出身颍川陈家,这陈家是上品门阀,当初立太子时,朝中诸多大臣便反对,可当时懿仁皇后在,皇上与皇后感情甚笃,所以虽有反对,可皇上还是立了当今太子。”
老黄不愧是当过重臣师爷的人,朝中之事娓娓道来,条理清清楚楚。
“这潘家是支持新政呢还是反对?”柳寒插话问道。
“所有的士族都反对。”老黄不冷不热的说。
柳寒不再继续问了,将文书合起来,伸展了下手臂,看了眼沙漏:“丑时已过,先睡觉,天塌不下来,这皇帝立谁不立谁,咱们也管不了,”说道这里,他的眼中有了些许兴奋:“看来,咱们回来得正是时候,帝都大戏不断,越来越精彩,好!好得很!”
老黄轻轻叹口气,面带忧色,仅看这些邸报和情报,这些情报还多是外围情报,柳寒的情报人员还拿不到核心情报,可仅看这些,朝中已经是暗流汹涌。
柳寒倒不觉着有什么,而且还觉着不够乱,心里想着到帝都后,若有机会便点把火,让局势更乱,他相信那个人也盯着朝局,只有乱了,那个人才更容易出头,他才能更快找到他。
就在他们两人在书房互相“掏心”分析朝局时,从大营边上的小树林里,两只渡鸟腾空而起,朝东方飞去,而它们的身后,另外还有一只渡渡拍打翅膀,在星空下翩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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