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源稚生突然叫停了樱的动作。
绘梨衣解下蒙着眼睛的布条,看见身后龙化的高杉景毅然决然的起身环抱他的脖颈,将温热的嘴唇印在高杉景的嘴唇上。
樱和源稚生目瞪口呆,这还是自家那个呆呆的傻姑娘?
高杉景的骨骼因为龙化而膨胀,原本一米八左右的身体猛蹿到两米出头,细密的鳞片从身后密密麻麻的爬上脸颊,后背和额头隐隐凸起,似乎有什么东西要挣出高杉景的身体,金黄色的瞳孔流露着嗜血的情绪。
绘梨衣了解这种感觉,龙化!或者说,鬼化。没有什么力量是不需要付出代价,古龙之血在被人类所窃取时,寄托在龙血中的孤独、愤怒、杀意以及命运也一同被人类窃取。悲哀的命运随着血液一同寄生于混血种的命运之上,如果无法抵抗这命运,那就只能沦为不龙不人的死侍,永远的沉沦在这份宿命之中。
在东京湾抓捕宫本慕的战斗中,高杉景插入宫本慕和绘梨衣的战斗,促使绘梨衣龙化暴走,是高杉景的拥抱把绘梨衣从崩溃的边缘拉回。这一次,轮到绘梨衣将高杉景从生死的交界拉回。
“这是哪?”高杉景疑惑道。
滚烫沸腾的岩浆中树起大大小小的青铜柱,无数的青铜柱在岩浆中组成了一片青铜的树林。天空中不见日月,被岩浆的光灼烧,露出火一般的色彩,海水蒸发,大地崩裂,无数的巨龙相互厮杀又一齐陨落。
黑色的王将白色的王杀死,将他的骸骨束缚在最高最粗的青铜柱上。黑王的眼中充斥着无尽的杀意,白色的王眼角划出几滴眼泪。很快,泪珠就被岩浆所蒸发。
直到这时黑色的王眼中的杀意才渐渐褪去,但转瞬又变得无比愤怒:“奥丁!你骗我!”
岩浆随着黑王的怒吼化作火的海啸席卷着一切,无数青铜柱在这一声怒吼中坍塌崩坏。
白色的王最后用虚弱的声音说道:“哥哥…不必内疚,他本就是玩弄命运的骗子…但他永远无法掌控命运,玩弄命运的家伙终究会被命运戏耍。终有一天我会复活,到时候…我们一起复仇。”
“这是,黑王杀死白王的故事吗…”高杉景看着眼前的画面目瞪口呆,原来他们是一对兄弟。
似乎是听到了高杉景的自言自语,黑王猛地瞥向高杉景所在的青铜柱。高杉景感到来自血脉深处的威压迫使自己忍不住要双膝跪地,瞻仰王的威仪。
“新的命运吗…不知道千万年后,我和他又是什么样子…既然你出现的话,那奥丁的死期也就不远了吧。”黑王淡漠的回头,收拢翅膀向着岩浆冲去,溅起的浪头将高杉景吞噬。
画面一转,八岐大蛇的尸体无力的趴在龟裂的大地上,源稚生面无表情的斩下源稚女的头颅,然后自裁。身后的赫尔佐格跳着芭蕾舞揭下王将面具,大笑着将绘梨衣的血液输进自己的身体,享受着由人到龙的进化。
“不!你个混蛋给我放手!”
高杉景冲向赫尔佐格,他曾一度认为自己的到来一定会更改绘梨衣死亡的命运。可血淋淋的现实摆在他的面前,绘梨衣会死,源稚女会死,源稚生会死…他不会救下任何一个人,这或许是刻印好的命运,不会因为任何一个人而更改。
在高杉景绝望之时,赫尔佐格完成了自己的进化。窃取白王权柄的他仿佛也感应到了高杉景的存在,偏过头狡黠的看向高杉景。
“超脱于肉体和精神的命运吗…将你吞噬,或许我会真正的凌驾于世界的顶端吧!”
赫尔佐格扔下绘梨衣的尸体,俯冲向高杉景,却被一道无形的墙壁挡住,一个披着黑袍的神秘人出现在他的面前。
“棋子再强大也只是被人玩弄的棋子,这一点你应该很清楚,赫尔佐格博士。”
“呵!我得到了皇的权柄,自然有资格和你们平起平坐,我有资格站上这盘棋局!”赫尔佐格失去往日的优雅,以巨龙的姿态咆哮道。
“徒有皇的权柄而没有皇之心的家伙,有什么资格与我等平起平坐!”神秘人从黑袍下不科学的掏出两柄巨剑,那是来自七宗罪的贪婪和暴怒,是诺顿为了杀死龙王而铸就的武器。
“说的对,我的老朋友们,那么我弟弟的权柄是不是应该由我来收回呢?”路鸣泽也凌驾于半空中,加入两人的谈判。
“是你!是你!我竟然忽视了你的存在!我曾距离世界的终极那么近!”
“是啊,你错过了杀死我最好的机会。现在,我来杀死你了。还有你,我的老朋友。”
神秘人笑笑:“那边的那位呢?难道不是我们的对手吗?不如先把他杀死再来博弈吧。”
路鸣泽:“他的王之心还很稚嫩,让一个孩子和成年人对局你不觉得太残忍了吗?就留下他在此试炼,等成为出色的棋手后再来对弈,岂不是更有乐趣?”
神秘人狂笑:“你只是想给自己找个盟友吧!我接受你的条件,能给我带来乐趣的家伙可不多了,我希望他能给我带来新的乐子!”
路鸣泽和神秘人如同老友一般交谈,无视身边的赫尔佐格。赫尔佐格见自己被蔑视,恼怒的对两人发动言灵。
莱茵、烛龙、归墟、黑日…
一道又一道的灭世级言灵从他手中喷涌而出,却都被路鸣泽一个响指取消。
“你看,你就是输在这种地方,真正的王之战是血与肉的碰撞。王之战,不死不休!连我最讨厌的这个家伙都带来了七宗罪准备与我搏杀,你却只会像个小孩子一样在一旁释放些可笑的言灵。”
路鸣泽手中具现天羽羽斩,神秘人则挥动贪婪与暴怒,窃取白王权柄的赫尔佐格如同屠宰场的牲畜般被两人分割,很快又在血肉强大的活力下再生。
“纵使我拿你们没有办法,你们也杀不死我,待我完全掌握皇力量的那一天,我终要你们付出代价!”
神秘人嗤笑道:“都到这一刻了还在做美梦吗?你的命运告诉我不论你再怎么挣扎,命运的终点都是只在今天被斩杀罢了,绝没有例外,没有人能反抗命运。”
说罢,挥刀斩开赫尔佐格的胸腔,将暴怒插进它的心脏,赫尔佐格的心脏在这柄刀下不再跳动,这份来自命运的诅咒从刀尖传递到他的心脏,再由血液将诅咒蔓延到全身。
赫尔佐格在临死前似乎终于窥见了自己的命运,发出不甘的嘶吼。
“白王的权柄就送给你了,反正我们也不过是虚无的未来。这个小家伙怎么办呢?是因为你他才看到这份未来吧。”神秘人将暴怒和贪婪塞回黑袍中,似乎他的袍子是哆啦A梦的异次元口袋一般。
路鸣泽:“能否回归他的那份世界线就要看他的王之心是否能驾驭四度暴血了…否则,可能他会永远被困在这条世界线吧。这是对他的惩罚,谁让他的出现破坏了我规划好的剧本。”
神秘人:“你可真是个恶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上次破坏你剧本的人貌似是我吧。”
“呵呵,我可唯独不想被你这么说,如果你当时和他一样弱小的话,我已经杀死你了。这次给他崛起的机会不也是为了牵制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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