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与县一处旧宅中。
“柠妹妹,这是我方才从诚友书铺买来的两篇杂文,一篇是写你的,一篇是写我的。”
秦蒹葭看着眼前一缕灵魂说道。
她有人皮披身,可以于白日活动。
那夜请孟川写文时,之所以五更天便离去,是因为目的已经达成,不敢在继续打扰他休息。
“我的?秦姐姐是说,孟先生已经将我的遭遇写出来了?”辛柠感到不可置信。
她接过秦蒹葭手中的一篇杂文,认真看了起来。
过后,惊叹道:“真是难以相信,先生居然只用了一日时间,就完成了这篇杂文。”辛柠顿时对孟川又多了几分钦佩之意。
秦蒹葭笑道:“先生有大才,这是毋庸置疑的。只是没想到,你拜托先生书写自身遭遇时,居然还将你们产鬼这一类鬼魅的特性和针对方法一并说了。”
闻声,辛柠赫然注意到文中提及到了产鬼畏伞一事,脱口而出道:“我并未说啊,先生是如何知晓的?”
“没说?”
秦蒹葭想了想,道:“那只能用先生学究天人这个理由来解释了,总之,我相信,先生既然肯帮你,那么你的事情,终究会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但愿如此...”辛柠心中生出几分期待。
秦蒹葭掩嘴轻笑道:“你要相信先生,咱们兖州府,可是已经许久没出现像先生这样的人杰了。”
“若是我还活着,也未曾嫁人,真想服侍在先生身边。”她和秦蒹葭一样,都很佩服像孟川这样愿意匡扶正义的读书人。
“实不相瞒,我也有这个想法,只是如今我心愿已了,怨气已消,不日就将轮回转世,只怕今后再无缘得见先生了...”秦蒹葭唉声一叹。
她不愿继续等到王茂才罪有应得的那一日。
“姐姐不去见见先生了吗?”辛柠问道。
“不去了..若是去向先生道别,我怕我将没有轮回转世的勇气了...只想以鬼魅之身,常伴先生左右。”
...
靖水楼。
即使已至傍晚,楼里仍旧是人满为患。
大多都是来听苏载说书的人。
古代生活比较枯燥,没有什么可以娱乐的东西,像是看杂文、听书、听曲等,倒是成了唯一可以消遣的事儿了。
“苏先生,今夜讲什么?”
“苏先生,讲煞鬼吧?”
“煞鬼已经听了好几遍了,杂文我都买了。苏先生,听说孟先生刚写了一篇产鬼文,不如您今夜讲产鬼如何?”
“...”
随着孟川的名声大噪,已经有很多人知晓他写的几篇杂文了。
...
时间飞逝。
一处民宅中。
一名妇人手提油灯,从卧房来到书房,见到自己的丈夫仍然孜孜不倦的看着手里的文章,皱眉道:“夫君,该歇息了。”
“无妨,我在看一会儿,你要是困了,先去休息,不用管我。”男子手不释卷。
妇人愁眉不展道:“也不知是什么文章,居然让你这般入迷。”
“这是子渊写的杂文,我还买来了其它几篇,你要不要看看?”男子叫闫言,乃是孟川的同窗。
妇人好奇道:“子渊?孟川?杀邪祟那个?”
她将油灯放在桌子上,顺势看起画皮鬼一篇杂文,顿时入迷。
直至看完,才开口说道:“世上居然有披着人皮的鬼魅,看他这么一写,妾忽然想起小时候家里老人向我提及的一则传闻,说是很久很久以前,有个鬼魅假扮美貌女子,专门勾引人,最后被一位道长杀了,那鬼魅烟消云散后,只留下一张人皮...”
“没准这个传闻中的鬼魅,就是子渊笔下的画皮鬼,他能杀邪祟,就足以证明,他确实了解一些我们不曾了解的事情。”闫言道。
“画皮鬼怕水,遇水就现原形,这是真是假?”妇人问道。
闫言笑道:“你没看子渊在杂文中说,不得擅自模仿么?没准是假的,但也没准是真的,说不好。”
妇人点了点头。
闫言放下手中的杂文,惊叹道:“最近子渊的变化真的太大了,他已经是有了名望的小说家,而为夫还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秀才...”
落差感油然而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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