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年前,辅佐齐桓公成为春秋时期第一霸主的管仲有一句名言,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
许多人都以为,人们富裕了,就会自动懂得礼节荣辱,开始遵纪守法。
但其实不然,“仓廪实”和“衣食足”都只是“知礼节”和“知荣辱”的必要条件,而非充分条件,还需要去引导教化。
也正如此时,所以才有牧化一方百姓。
你看这个牧字,从攴从牛,是不是像极了用木棍在驱赶着牛畜。
当然,若是加点胡萝卜,那便更好了。
早上练完军姿、立正、稍息之后,在营区内用完早餐,教官们便领着士兵们往怡然庄里走。
这一路上,虽然队列依旧不整齐,却依照着顺序一个班接着一个班,没有人掉队。
而且行进途中安静异常,没有人说话,只有整齐“踏踏踏”的脚步声。
因为晨跑完毕,教官们立了一个新的规矩,队列间不得互相说话,而许多在晨跑时互相说话的,都被一一的点了名。。
刘能和高岙自然是不能幸免,但内心却是有些不以为然,这儿的规矩也太多了。
他们虽然不觉得,但一路上的百姓却是看了个稀奇,远远的就被震慑得脸色发白,当然更多的是被吓到了。
才第一天,新军却是已经有了点模样。
庄子内的广场不算大,但容下这八百多人却是绰绰有余。
迪夫远远的看着,也是有些意外。
钱三看着处那辆远远地推过来,并停在庄子食堂门口处的,其上放着满当当铜钱的车,有些心疼。
“郎君,一百二十四贯又五百钱都已经准备好,并运送了过来,郎君可还有什么吩咐?”
“这笔钱财花销却不是庄子上的,要分开来记账,以后我好去找人讨要回来。”
“是。”
既然是替李二练兵,那么一切花销怎么也得是由李二来出的,自己出人出力,还不额外收费,都已经很亏了。
兵卒们的精神劲儿都很足,看见迪夫走过来,面露激动之情,眼睛里都冒着光。
但迪夫知道,这些兵卒看的多半不是他,而是那一车的钱财。
“很好,大家昨晚睡得好不好?”
“好……”
“……就是有些冷……”
听着传回来的稀疏几声回答,迪夫笑了笑。
“想必今天早上你们已经开始接受训练了,那么你们教官都教了些什么?”
“跑步……”
“……站着……”
这次回答的人多了不少,声音也大了些。
而迪夫的声音也了些。
“那你们的教官有没有教你们,在队列中是禁止说话的?”
这一次,没有人再敢再说些什么,队伍里的嘈杂声音戛然而止。
“难道是没有告诉你们么?那我就再换个问题好了,有没有人知道在我们这新军里,若是有问题需要禀报的,又应该如何去做?”
士兵们站立着不敢说话,脸上的激动劲儿在慢慢消退。
迪夫一手伸手抓起一贯的钱,抛起来掂了掂,一手拿着大喇叭。
“我知道你们之中绝大多数的人,都是曾经穿不暖吃不饱,看着这钱财眼睛就挪不开了,但是我要告诉你们的是,你们既然选择走进了那道门,就应该铭记刻在门口上的字,有没有人记得,那上面都写了些啥?”
士兵们鸦雀无声,当然迪夫也不指望着他们会回答。
毕竟他们现在连字都认不全的,而那些认得全的却是不会在乎这点小钱,也更加不会站出来,生怕一不小心又犯了军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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