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白跟着中年妇女来到了家中。
在路上了解到中年妇女名叫秀芬,而她已经疯掉的妹妹叫做阿芳。
“她的孩子,死了?!”顾白不明是怎么一回事。
秀芬扯着阿芳被绑的手,一脸哀伤的叹了口气。“我妹命苦,生了个孩子是个鬼娃孽种。”
顾白没有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只感觉整件事越来越复杂了,一时间口干舌燥,看了一眼桌上的瓶瓶罐罐,全部是空的。
秀芬看出了顾白的口渴的意图,便把阿芳的手拴在了顶梁柱上,以防再次逃跑。拴好后坐在了顾白旁边的板凳上说道:“年轻人,虽然不知道你为何来到金叶村,但是听我讲完后,一定要把消息带到别的地方,来帮帮我们。这个村里的人真的已经要活不下去了。”
听完这话只有无尽的诧异,顾白坐正了身子,很好奇这个村中到底发什么了什么事,以至于沿途的许多居民房已经人去楼空。
“这里已经连续7年没下雨了,村子旁的河水也渐渐干掉,你看到了,这个村子很冷清,那是因为这里的人死的死,跑的跑,剩下的人唯一靠活的便是村长家中的一口水井,可事到如今,水井也日益见底。这一切的根源,便是我妹生下那个孩子开始的。”
说到这里,秀芬脸上浮现出一丝恐惧的神色,看了眼正在一旁垂头傻笑的阿芳,满眼的怜悯中又透漏着憎恨。
“那个孩子,从生下来就被邪灵附身了!从生下来脖子就是歪的,那是邪恶的象征!是那个孩子使得这里干旱,害了我们全村人…害了我的丈夫…以至于让他病重的时候连口水都喝不上…”秀芬边说眼泪边往下掉。
“真的后悔没有早一点听村长的话…早点把那孽畜…”
听到这顾白不敢猜测下去,可秀芬接下来的一番话印证了这一可怕的猜想。
“没错,我们把孩子烧死了。”
顾白心中咯噔一下,迅速站起身子,听到秀芬如此平淡的说出这个事情,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村子的人都是疯子?!
这时被拴在一旁的阿芳也情绪激动起来,疯狂的想要摆脱束缚,撕声裂肺的尖叫起来:“我的孩子没死!她还活着!她就在房梁上看着我们!哈哈哈!我孩子没死!没死!”
阿芳近乎癫狂的用指甲抠破了脸上的脓疮,一股子带臭味的红汤流了满脸。
顾白看向房梁,上面空空如也。
“不要再叫了!”秀芬踢了一脚阿芳的肚子,阿芳立刻蹲下身子剧烈的咳嗽起来。
“疯子,你们都是一群疯子!”顾白看到满脸痛苦的阿芳蹲在那里哀嚎着,神经就不由自己的紧绷,手不自觉的摸向腰间的板砖。
他不能接受一个孩子毫无凭证的定义为恶灵附了身就被烧死。可以想象一名7岁的小女孩,独自面对着包围过来的村民们那一张张冷酷的脸。
那种临近死亡的恐惧感,使人窒息却又无力改变什么。
顾白似乎从秀芬的眼中看到了之前悲惨的场面。
小女孩脑袋横在肩膀上,一双水灵灵的大眼,望着手握火把的大人们。她不明白为何他们会把妈妈拦在一边,只听到妈妈那竭力的哭喊。
“不要杀我孩子!求你们放过她吧!她什么都不知道!她仅仅只有7岁啊!!你们会这样对待自己的孩子吗!!??求求你们!!求求你们…”
可是一切撕声力竭的呼喊都是徒劳,换来的只是村民们坚定而又淡漠的表情。
“乖啊,跟大姨回家,好好在家里面待着,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啊!”秀芬将小女孩领进了一个茅草屋内。草屋门上挂着牌子,上面写着金叶村180号。
秀芬蒙骗着那个孩子,企图连人带房子一起烧掉。
“快跑!快从那屋子里跑!!”阿芳使出全身力气挣脱架着自己胳膊的两名村民,可根本无济于事。
秀芬独自走出了茅草屋,默默的留下了几滴眼泪,走到了一名50岁左右的男子身旁,抹了抹眼泪,叹了口气后转而坚定的语气说道:“村长,我们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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