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无病扭头看向黄宗兴,异常严肃的道:
“他们常年守着帮规,在帮中仗着身份为所欲为,早就忘了天外有天,不单只遇事难做出准确判断,事后更无应对之法,在他们看来,所有谎言只要帮主信,便理应万事大吉。”
黄宗兴阴沉着脸问:“几人参与?”
秦无病没有马上回答这个问题,却突然问关潼:“帮中弟子读书的并不多,宝卷阁中藏书可多?”
关潼躬身答道:“看跟谁比,再怎么说漕帮也有百年基业,这么多年累积,还是攒下了一些书。”
“老人家何时入的帮?”
“老朽出生便在漕帮。”
“哦,一直负责打理宝卷阁?”
“正是,之前是家父打理,后来便传到我手上打理。”
秦无病点点头,又看向始终张着嘴的洪天,嫌弃的道:“快合上吧,也不怕落灰!”
洪天讪讪的闭上了嘴。
白面书生一直看着秦无病,可能是觉得该轮到自己了,还挺了挺脊梁,可秦无病的目光从他身前直接略过,看向围在周围的众人,拱了拱手道:
“今日把诸位聚到兴武堂,之前说了,是为了保大家的命!当然不是所有人都有危险,可为何还要把大家都聚到一起呢?”
“你等会儿!”老和尚高喊了一声:“赶紧上茶,坚果呢?开个瓜!再不来都到尾声了!”
秦无病没理老和尚继续道:
“我觉着有必要跟你们说明白漕帮正在经历什么,你们也是漕帮的一份子,还有那些跟着船一走就是七八个月才能回家的弟兄,还有那些拉纤的民夫……可以想到他们有多辛苦,我曾听人跟我说过,说他们曝挽于赤日之下,则背肉生鳞,力撕于急流之中,则哀呼声惨。”
秦无病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才又道:
“不容易啊!都是为了一口饭吃,都是为了活着!可有人不想让你们好好活着,谁?第一个便是古昊!”
堂中又是一阵嘈杂。
这时两名宫女端着托盘行至老和尚座旁,把老和尚高兴的摩拳擦掌。
众人这时的焦点都在古昊身上,竟未对两名宫女产生任何疑惑,像是根本没看见。
可白面书生和关潼的眼睛却一直跟着两名宫女。
“你们虽在运河上讨生活,但也应该知道淅川有个淅川王,属于跟皇上没出五服的亲戚,但这位亲戚跟其他人的脑子长的不大一样,他觉着……皇位应该是他的!而古昊便是这位淅川王派来的,你们虽说没读过什么书,但是不读书可不代表没脑子,这里面的事一想便清楚了,古昊想拉着漕帮谋反,这事儿若是成了,你们说你们还有命在吗?知道了古昊的目的,你们再想,为何我来了古昊便死了?”
秦无病像是站在讲台上的老师,目测众人谁能答出这道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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