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走到西厢檐下,老和尚如影随形。
“谢大人,那位夫人将死者主仆二人抓回没有及时处理,我推断她应是觉得或许还有翻身的机会,毕竟并没有查抄内院。”
谢羽点头道:“所以后花园中乱跑的都是惊慌的下人,主子们反倒还怀揣一丝希望。”
“主子们没跑,除了觉着范守康或许不会有事之外,还有一点,除了夫人,没人知道那个地窖,更不可能知道外院书房有暗间,她们或许还觉着自己的老爷清廉着呢!这些事本也不是内院的女人们能知道的,除了夫人!”
谢羽顿时眉头紧皱:“可死者知道!”
“问题便在这!一个不受宠的妾室却知道只有当家主母才知道的秘密,说不通啊!”
二人低声说着,老和尚的脑袋突然出现在两人面前,只听他用极小的声音问:“有没有可能是死了的女人不小心发现的?”
“有多不小心?进了家庙,找到暗间,再顺着楼梯下去,你将这种发现称之为不小心?大人说正事呢,你一边待着去!”
老和尚认真想了想,觉得也对。
谢羽的心都提溜到嗓子眼了,他怕老和尚恼了,真说治秦无病的罪,他可没本事拦着。
可老和尚居然在思考。
秦无病像是没事一样,转身朝小丫鬟喊道:“孙姨娘与你家夫人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小丫鬟挣扎着站起身,怯生生的答了一句,秦无病没听清,刚想再问,老和尚双手击掌道:“陪嫁丫鬟!这便说得通了!”
秦无病皱了皱眉,沉思片刻,突然拉着谢羽的胳膊道:
“谢大人马上安排人将夫人与她身边的人分别单独关押,且……全都绑在椅子上,以防向外传递消息或者自尽!”
“你觉得那位夫人杀孙姨娘不是怕她说出地窖的事?”
“只要官兵进了后院,地窖瞒不住!”
谢羽像是也意识到什么,赶紧转身去安排了。
老和尚低声问:“这事莫不是也与那些人有关?”
秦无病目视着芭蕉树,神色凝重的道:“治理河道是王爷此次南下的重中之重,岂能简单的丢了银子便能罢休!”
“没听懂!”老和尚摇着脑袋说。
“你不用听懂,记得以后有事先与我商量,切莫别人说点什么你便信了,你们都是塔尖上的人,每个念头都牵动着不知多少人命!”
这句话老和尚听懂了,他叹了口气道:“他们说皇上无能,害百姓遭殃,你们说他们从中搅合,想乱了天下……”
“你没脑子?自己不会睁开眼看看?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没人捣乱,这天下还治理不明白呢,再有人处心积虑,唯恐天下不乱,百姓能有消停日子过?皇上我没见过,但我信王爷!你没看他头发都愁白了,再看你!哦,你没头发。”
老和尚也不恼,还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秃头。
谢羽安排好之后,急匆匆的走过来,还没站稳,秦无病马上道:
“查清楚夫人的陪嫁丫头,婆子什么的都有谁,问问府中管事的和其他主子,看看还有谁知道那个地窖!只是万万不可审问那位夫人!范守康的爹娘也可问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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