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建国老师傅表示你如果愿意拿两条大前门的话,他这把老骨头也不是不能为他动上那么一动。
何洛一听欣然答应,大前门又不是啥名贵香烟,八十块钱一条,两条才多少钱?
老师傅粗糙的手指熟练拆开大前门的包装,给自己点上一根
正了正自己的工装背带裤,神情瞬间一变。
如果把他比作一把身经百战的栓动式狙击步枪,那根大前门香烟就是口径12.7的北约制式弹药。
建国老师傅一个滑铲,来到奔驰车尾后,卸装速度极快。
以何洛的肉眼估计,已经超出同侧的修车徒弟足足两个环绕速度。
塑料撬棍、扳手、套筒上下翻飞,交替进入手中,每一次拧动都符合时机,恰到好处。
有时候何洛会有种错觉,自己面前的并不是一名汽修师傅,而是一个滑着花脸滑稽装扮的杂技小丑。
手中几个红色的小球接来接去,让你觉得随时有可能跌落,却又从不失误。
“大前门,还是这烟给劲。”
建国师傅深深吐了口气,开始介绍起他最心爱的大前门香烟,说话的时候,有一柄银色的扳手从空中以一道恰好的弧线越过他的烟圈。
何洛嘴角抽了抽,心想师傅您能专心点么,扳手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东西。
“建国师傅,您...您小心点,危险,危险!”
建国完全不理会他的好意提醒,而是继续自说自话
“年轻的时候,家里没钱,支不开锅,唯一抽得起的是两块五一包的大前门。”
“从此以后,每当心情忧郁,压抑的时候,就接烟消愁,一天2,3包的抽,除了它便宜之外,更是因为这烟能让我想起我出车祸去世的老爹。”
“老爹去世以后,我去外地学了汽修,从洗车学徒做起,一步一个脚印,直到今天回到康城,做了一家汽修店的老板,什么贵的烟我抽不起?爆珠,雪茄,我全尝过,但偶尔还买上一包大前门尝尝”
“一是回味一下当年那末落时候的感受,让我倍加珍惜现在拥有的一切,二是这烟确实好抽,有一股酸梅的味道,青涩柔和,像初恋。”
何洛在旁边听得入神,好奇之下,也讨了根大前门。
本来他以为,这种价位的香烟,肯定又烈又呛,一直有人都说大前门的烟是用其他烟的边角料烟丝做的,是老牌子的便宜货,是烂烟。
可直到今天实际尝了一口,才发现大前门入口微甜生津,接着是酸甜的香气传来,容易让人想起自己已经天各一方的竹马青梅。
望着远处湛蓝的天空悠悠出神,直到建国师傅靠了过来,何洛才发现不只是车尾灯,连其他需要更换的损坏零部件都已经被卸了下来。
速度,效率都可见一斑。
建国师傅笑了,又点起一根大前门
“怎么样,好抽吧?”
何洛颇为赞同的点点头:“确实不错,我从来没对这个价位的香烟抱有期待,可它却能让我想起我的初恋。”
手指轻弹,发现烟灰居然有些粘连在上面,需要稍稍用力才能弹下来
建国师傅笑笑:“烟叶大,不好弹,这是它唯一的缺点了,习惯就好。”
正当两人靠在车旁,想要享受完这支大前门带来的酸甜时,后面一个声音幽幽响起
“好啊师傅,你又在这里偷懒。”
何洛耳朵轻动,觉得这声音稍微有些熟悉,但是又想不起来
建国师傅头也不回,把烟夹在左手的老茧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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