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时辰0.1%…至少需要半年!”
王玄手指敲着书桌,眉头紧皱。
兵家修炼,锻体术是根本。
他原先策略是,将自家锻体术不断推演,中途若找到更好功法融入其中,因为本源不变,重新修炼也不会出岔子。
原以为十天半月差不多,却没想到这么慢。
这还只是开始,今后的功法术法会越来越慢,他寿元不过百,这样下去根本没希望…
唯一的出路,
便是迅速增加人望!
人望,人心所向,众望所归。
需扬名立万,需人前显圣…
而他前世今生,吃得了苦,受得了罪,既能一袭白衣博览群书,又能拔剑而起斩杀敌寇。
唯独嘴笨,不会说奉承场面话。
这不为难老实人吗!
想到这儿,王玄心有所悟,叹道:
“也罢,既修兵家,免不了入世,便让我以入世之术,求出世之道,以红尘万物炼心,看一看这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也不枉白来一场!”
平复心情,王玄继续查看推演盘。
锻体术的推演,可以等到人望等级增加再进行,更节省时间,其他法门同样可以增加实力。
兵家虽注重阵法,但现在手下只有刘顺张横两个队正能顶用,所以小三才军阵和简易煞器炼制法可以排后…
想到这儿,王玄将阴煞锻体术推演停下,换上了王家游龙枪术,计划用一天时间测试推演速度。
刚收起推演盘,刘顺便走进了院子,抱拳道:“大人,李县令于金玉楼设宴款待靖妖司来使,派人来请,您去不去?”
也不怪他多嘴,之前的王玄整日蒙头练功练兵,最讨厌这种迎来送往,大多直接回绝。
而如今,
王玄眼神一动,“去,为何不去!”
…………
永安县群山环抱,地处偏僻,既不占据水陆要道,也不是商业重镇,在大燕朝算是下县。
但无论再穷,乡绅宴请,学子交流,衙门迎来送往,也总有个去处,位于县城十字街口的金玉楼,便是最佳选择。
“王大人,请随我来。”
王玄一袭白袍便服走进,自有店主领上二楼松竹阁,宽敞的雅阁内,已坐了两人。
永安县令叫李思源,见王玄进来连忙起身笑道:“王校尉来得正好,老夫不胜酒力,今日贵客到,可要多饮几杯。”
大燕朝县衙和镇邪军府互不统属,虽军府没落,但王玄却是七品校尉,李思远官场老油条自然不会随意得罪人。
王玄微笑道:“李大人说的是。”
李思远虽然心中讶异王玄与平日不同,却面色不变抬手道:“来来来,我与王校尉介绍一下,这位是陈琼大人,靖妖司巡使,山海书院高足。”
“见过王校尉。”
房内另一人早已站起,却是个身着黑袍的年轻人,五官清秀,气度儒雅。
王玄面色不变拱手道:“见过陈巡使。”
同时心中了然,怪不得李县令如此殷勤。
人族儒门修士不少,道法各有不同,但都讲究的是“读书修道养正气,齐家治国平天下”,在朝堂势力不小。
燕朝和南边的晋朝隔九曲天河相望,各有文宗辈出的儒家修士圣地,山海书院、长空书院,人称:
“书香满山海,文骨贯长空”。
靖妖司巡使众多,虽然和他一样同为七品,但有了书院弟子身份,未来可期。
三人落座,自有店家上菜。
李县令有心讨好,十分热情,“陈巡使远道而来,在下只能略备薄酒相迎,永安县虽地处偏僻,但这臑鳖和烧蟹可是一绝…”
王玄也想说些什么,于是举起酒杯。
毕竟,人望需要传播。
行走江湖,互相抬举给个响亮字号,比如什么“镇三山”“及时雨”,逐渐扬名立万。
游历官场,彼此默契传颂名声,比如“王家才子”“军中猛虎”,更容易名扬四方。
即便前世,文人也常开会互相吹捧,明星见面必称老师老师,演技好棒!
所谓“若要佛法兴,唯有僧赞僧”,
不外如是。
然而举了半天酒杯,
王玄眼角抽搐,憋出几个字:
“嗯,吃好,喝好!”
李县令:“………”
陈巡使:“………”
“对对对!”
李县令连忙打个圆场:“我们王校尉为人最实在,陈巡使若不喝好,在下可不依。”
而那陈巡使虽然年轻,但应付这地方油条官也有一套,正色举杯道:“哪里,在下毕竟年轻,这次全国大查,少不了麻烦二位大人相助。”
“全国大查?”
王玄闻言一愣,望向李县令。
他从前身记忆中,只有年末吏部考核,却从未听说过什么全国大查。
李县令不动声色举杯笑道:“王校尉莫怪,我也是刚闻此事,陈巡使,这次朝廷为何突然巡查,也未发公文通知,莫不是有什么…”
陈巡使微微摇头,“二位大人不必担忧,这次事发突然,乃是因为西北出的一件影鬼作祟祸事。”
“影鬼?”
王玄和李县令皆是一愣,那玩意儿走夜路的人都曾碰到过,除了吓人致病,能起什么祸乱?
陈巡使眉头一皱,“说来此事也是蹊跷,那影鬼不知得了什么机缘,竟化作精魅,更是暗中寄身夺舍了一位县城城隍,吸收香火地气。”
“那县城从此怪事频发,可恨庙祝与地方官为保前途隐瞒不报,直至事情闹大,影鬼已修成邪神,化身数百,寄身夺舍凡人血祭。”
“靖妖司众多高手围杀,虽破了邪神本相,但影鬼分身却逃脱,影遁于山中四处骚扰,着实难缠。”
“不得以,太一教一位高功破关下山,建法坛,行醮事,持五雷符箓将整座山头轰了一遍,又用净土神咒才彻底清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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