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清冷而透着寒意的女子声从祁焱身后传来,令人如坠冰窟般的森然杀意亦笼罩而来,几欲将血液冻结。
祁焱身躯为之一僵,眼中戾气骤减,理智随即恢复。
对于女子突然剑指自己,他虽感到意外,却并未生气与愤怒。
因为每位孕妇都是敏感且多疑的,尤其是越临近分娩,情绪就越不稳定。
身为医学生的祁焱对此很是理解与熟悉,所以他语气尽量平和,实话实说道:“一个江湖侠医。”
“为什么?”
女子很困惑,自己与他并不相识,他为何会冒如此大风险与危险来帮自己?
他身上的上每一处伤都不致命,但每一处都距致命点很近,为救自己一个素不相干之人,他为何愿以性命为赌注?
而且即便受伤如此,刚才他也要上前助自己!
祁焱知道女子在问什么,不暇思索地道:“因为看不惯。”
也因为想搞到解药。
不过后面这句,他并没有说出口。
女子没有说话,也没有拿开利剑。而是将目光转向宵练剑,冷声问道:“这把剑你是从何而来?”
方才她便已看出这把剑不是含光,因为二者的剑柄样式完全不一样。不过为了解惑,她还是问了一句。
“家父逝去之时,传承给我的。”
祁焱脸不红心不跳地胡扯着。
“是吗。”
闻言,女子语气轻柔了几分,连带声音中的冷意也骤减不少,左手轻抚着隆起的小腹,美眸闪过一丝追忆。
“此剑何名?”
“宵练。”
女子心中浮现一丝释然,心道:原来是孔周三剑之一。
这样的剑,她以前虽没见过,但遇见无名师父之后,师父却是为她点明过一二。
“你走吧,离开这里!”
察觉到脖颈处的利剑离开,祁焱这才缓缓抽回宵练剑,然后转身看着皮甲浸湿的女子。
他想了想后,将头顶斗笠解下,递向女子:“我观你已趋近临产,这样淋雨恐怕对你及腹中胎儿会有所影响,这顶斗笠给你吧,其他的都染血了,不能用了。”
女子皓腕轻转,剑花一现,长剑就神奇地插入了剑鞘中。
她清澈却冷淡的美眸扫过祁焱,冷漠得不近人情道:“不用!”
话音刚落,女子清丽绝美的面容上闪过一丝痛苦之色,左手也用力地按压在隆起的小腹上。
这时,一股淡红色的液体顺着女子的渔网丝袜缓缓流下。
祁焱正想离开并搜寻解药,却发现此状,当即抬起的脚步一滞。
铮!
一道利刃出鞘之音响起。
粉红色的锋利剑气包裹着长剑,精准地指着祁焱喉结,让他正准备说出的话语卡在嗓子间。
“你,离开此地!否则,死!”
女子眼神冷冽如冰,整个人杀意弥漫,就像一头处于暴走边缘的雌狮,大有一言不合就杀人的架势。
铿锵!
祁焱右手松开宵练剑,双手缓缓举起,表示自己并无恶意。
“你现在的状况很危险。定是刚才的剧烈运功刺激了胎儿,使其娩向了真性骨盆,即将分娩出生。”
他语气尽量轻柔,试图规劝女子。
作为一名西医医学生,他太了解妊娠分娩过程中的危险了。
而且他也做不出这种,看着孕妇自己在雨中分娩而他不管不顾的事。他接受的九年义务教育与职业道德精神不容许他这么做。
最重要的是,这名女子很美,他不想这女子出事!
“我是一名医……大夫,我可以帮你。你需知道胎儿分娩风险诸多,如:胎位不正,胎儿于产道难出,谓之难产。
例:肩先露,产道口只见肩膀而其余被困于腹内,此类不仅胎儿难活,母体亦可脱力而亡。
又如:产后产道血流不止,母体失血而亡。或羊水入血道,栓塞血流,截断人体血液流通。
再如伤寒——”
“你闭嘴!”
蓦然!女子气促地怒声叱止道,声音带着一丝内心的颤抖,眼中杀意凝聚至极,剑身上的粉色剑气更是化作实质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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