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韩冲早就想交给韩非,只是因为他的身体太过糟糕,所以一直拖到了现在。
经过这段时间的疗养,韩非的身体已经大有起色,金锐传回来的情报给韩冲带来了不小的压力,新郑这边的计划现在只完成了一半,剩下的一半还需要时间来执行。
这许多事情要都压在韩冲一个人的身上,都压到一起,他兼顾不过来不说,还有可能出现无法控制的变数,所以,韩非,必须要站出来了。
“九哥,朝中形势越来越复杂,属于司寇职司范围内的事情,今后就全都交给你了!”
韩冲要卸担子,韩非自然愿意帮他接着,紫女、张良等人都是韩冲信得过的人,也就不避讳什么了。
“你先等等,刘意和董皓密室的事情,你是不是得给我解释一下?”
“路都给你铺好了,你还来问我,你可真有意思!”
韩冲在动手除掉刘意和董皓之前,已经让金锐将他二人做过的事情查的七七八八了,不说以前的,就最近一两年的,就够他俩死十次还不止。
更何况,韩冲动他俩除了要夺取职位之外,更是为了抛砖引玉,他俩才值几个钱,这次计划的目的,就是为了端掉姬无夜的钱袋子,挖出朝内的蛀虫,平衡张开地和姬无夜在朝中的势力差,同时也是为他后续的夺位计划,提前做准备。
“那箱子你找卫庄兄,这个我也无能为力,那些竹简卷宗,并非我凭空捏造,全部都是真实的,里面缺少的东西,你会在少府那里凑齐,提醒你一下,动作要快,别等姬无夜醒悟过来,翡翠虎要是在这件事中脱身跑了,那就证明你并不具备正式接掌司寇及刑法大权的资格,我会建议父王换人!”
一听到后面居然有这么多事情,韩非的双肩瞬间耸拉下来,一脸的无力:“你就逼我吧!”
紫女等人此时就静静的看着他们兄弟俩,这些事,不是他们可以插嘴的。
“不是我逼你,想要立法,这就是你需要付出的代价,我只给你十天时间,十天后,王都纵火案,两起刺杀案,由刺杀案牵扯出来的倒卖军需案,还有那些混入新郑的他国密探都要有个结果。
子房这里暂时没什么事情,让他助你,城卫这边让子房来协调,小锐那边我已经交代好了,他也会全力助你,你只需要做你司寇该做的就可以了!”
韩非心里很清楚,韩冲已经把这些事情都查的差不多了,证据其实早就已经在那里,只是需要他自己去挖掘出来。
想的越清楚,韩非心里就越不得劲儿,这些事情,本来是他这个做哥哥的该承担的,如今,全都压在了韩冲一个人的身上。
“父王,没事吧......”韩非很想进宫去看看韩安,又怕韩安看见自己心情更不好,只好从韩冲这里旁敲侧击问一下。
想起韩安悲怆的眼神,韩冲神情不变,心中却又开始微微有些刺痛:“没事,这些日子我每天都会进宫看望父王和母亲的!”
从韩冲的神情中看不出什么,韩非迟疑了一下,问道:“那......太子和四哥呢?”
“太子左臂的箭伤已经处理好了,没什么大碍,让他先睡着吧,四哥,不出意外会被禁足府中,等父王气消了,他就没事了,父王肯定还会用他,但是经过此事,储君之位,他是别想了!”
今日之事,韩非只是知道韩冲的大概计划,内里细节全然不清楚,他现在所知道的这些,还是他根据事情的发展推演出来的。
看着韩冲眼神中的疲倦,韩非真切的体会到了他内心的难受,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朝自己的兄长下手,韩冲的心里,并不好过。
当然了,韩非知道韩冲一个人抗下所有的事情就是为了家人,两个人一起承担,总比一个人要好,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十,苦了你了!”
“知道我辛苦,就赶紧把那些事情处理掉!”
深深的看了一眼韩冲,韩非转身朝厅外走去:“七天后,我就是韩国的司寇,你说过,要助我立法,别忘了!”
“好!”
......
韩非走后,张良看着韩冲询问道:“兄长,韩兄那里,是否需要请祖父协助?”
“不用劳烦相国了,九哥说七天,那就是七天!”
韩非是个依人成事的相才,这一点韩冲早就清楚,同时,韩冲更清楚一点,只要是韩非想做的,有人能为他撑起后盾,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情能难倒他。
“子房,除了以前教给你的,太公问对录你看了有些日子了,该当有所收获,为兄考考你,你对如今的朝局怎么看?”
一直跟着韩冲,对韩国现在的朝局,张良有着自己的见解和想法。
“自王上继位以来,姬无夜借扶保王上之功权倾朝野,十数年经营,其势力根深蒂固,朝野上下无人能撄其锋,祖父虽身为相国,亦处处受制,兄长归国,以身入局,出奇计,行雷霆,夺治安之权,令姬无夜如鲠在喉,更为祖父解困,以良之所见,姬无夜、白亦非之患,已不足惧也,韩国如今之危,在外,而不在内!”
张良一向谦逊儒雅,尚是第一次表现出如此强大的自信,卫庄有些好奇,张良接下来会说出什么样的话来,毕竟,姬无夜虽然处处吃瘪,势力却依然很强大。
“有趣!”
“子房,请详言之。”
韩冲眼中饱含鼓励与认可,张良朝着他拱手说道:“姬无夜之势,起于王上,兄长身份尊崇,深蒙王上爱宠,姬无夜虽居高位,却不曾位列公族,身份上便有天差地别,此其一也;兄长执掌城卫,持身正,军法明,百姓敬服,朝中威望日盛,姬无夜好色无度,行事狠辣,不得人心,久之必遭横祸,此其二也;其三,兄长看似在明,实则在暗,而姬无夜之依仗已然显露无疑,知己不知彼,有此三点,姬无夜还有何所惧?”
说完之后,张良环视三人,继续说道:“近年来,姬无夜屡屡受制于兄长,皆因其识人不明,识己不清,既内而不决,必求之于外,白亦非突然回都,终究只是表象,以良之见,恐尚有后手,楚国近来与韩国交好,必不会贸然兴兵,赵、魏二国因兄长之故,近年来多有往来,关系更胜往昔,齐国懦弱,不下于韩,姬无夜能借之力,只剩秦国,韩国未来之患,必是秦国无疑。”
自韩冲回国,大开商道,与各国来往增多,除了秦国之外,韩国与周边其他国家的关系都还维持的可以,倒不是韩国与秦国有什么嫌隙,而是秦国势大,压力已经摆在那里了。
“卫庄兄,如何?”
“不错。”
“子房,以你之见,父王何时会颁旨授职呢?”
“拯救太子殿下,卫庄兄擒拿无双鬼,当居首功,如今朝局动荡,王上一心求稳,明日早朝,王上必有旨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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