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古樟树下，小五拿着糖葫芦笑着在树下跑，直到唐子墨抓住了他：“你小七姐脚疼，哥哥来陪你玩。”

小五听闻嘟着小嘴：“姐姐最近都没陪我玩，总是说忙。”

唐若柒走过去，蹲下身子，摸他的脸：“姐姐先进去陪爷爷说会话，你跟子墨哥玩。”

“那我等姐姐。”他乖巧的点了点头。

不远处古狮旁，唐毅在等着她。

“爷爷如有训你什么，记得不要反驳。”进入内厅前，他特意交待了这么一句。

唐若柒嗯了声，没再说什么。

金字匾前，老爷子背对着几人，柱着狮头杖仰望牌匾。

人到齐后，门被关上。

苏谨媛往身后瞧一眼，眸光微闪。

“坐。”老爷子淡淡发话。

四人分别朝两边红木椅上坐下。

“你，站着！”狮头杖指向了苏谨媛。

沉厚的嗓音，在屋内回荡着。

苏谨媛站在那，全身像被什么碾过，呼吸困难，不敢直视他。

“爸，这是....”唐浒皱着眉问道。

虽说夫妻早已名存实亡，可当着长房的面，苏谨媛被罚站着，未免太失他颜面。

老爷子手支着杖，目光扫过几人：“自我管唐氏以来，这里，除了供奉祭祀，还从未处理过其它事务。”

祠堂，相等于古时的道德法庭。

“浒，你听好了，大哥是长房，今日我只唤他来，作个见证，算是给足你面子。”

老爷子虽话语平平，双眸却早已蕴了一团火。

唐浒脸都白了，父亲每一个字都听得他汗涔涔：“爸，你就直说吧。”

唐若柒至进门后，目光就始终落在花窗，看着停在窗边的一对叽叽叫的鸟儿。

成双成对的，真好看。

“嘉琪…她…并不是你女儿，这事你可知道？”老爷子艰难开口，话语有哽音。

到底也是看着长大的孙女，虽不及唐若柒，查到这事也是堵得他两天都没睡整觉。

一句话，唐毅心头一坠，像被人推落了万丈深渊，手中的拳头握紧，脚下的椅子被踹出一米远。

他当即扬起手，用了重力狠狠扇了苏谨媛，“啪”的一声响，脸有掌印。

吼声，而后是泣声，泪声，声声落在人耳畔。

聒噪得很，唐若柒皱了眉，想离开，可是爷爷要她看戏。

那就看吧。

唐浒气得手背上青筋显现，戴绿帽，男人最不能忍！

不够解气，他挥手又要揍，唐毅按住了他，厉喝：“够了！你自己，有多干净！”

苟且之事，不过是藏得更深罢了。

唐浒愤然挥开大哥的手，避开所有人目光，径自走到窗边去冷静。

苏谨媛扶着椅角，哀哀地望向唐若柒，哽着音问：“为什么，嘉琪已经被你赶走了，你答应我，为了小五...”

“你当唐家是什么？”

掌心盘着的手球被老爷子掷到墙面，砸上去，又掉下来，咚咚重响。

唐若柒怕他心脏受不住，起身倒茶，坐在边上给老爷子顺气。

“我也是老糊涂了，你们两个的混账事，我竟到今日才查出来，不过还好，在入棺材前，把荒唐账清一清。”

他灌了茶，重重地置在案桌上。

唐若柒没有半句解释，偏过头去再看那一对鸟儿，飞走了。

她特别喜欢成双成对的东西，就是堆雪人，也要堆两个。

思绪又飘远了。

她回眸，听见老爷子下了驱逐令。

最后，他说：“今天起，小五....过继给长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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