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若柒抽出手:“我有开车来。”她目光落在不远处那辆黑色魅影。
南宫楚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车牌号:9888。
那不是她的车,她极少会开这个型号。
他问:“新车?”
唐若柒低头去掸了掸衣服上沾到的水:“不是,一位朋友的。”
翌日,天睛转阴,江城歌剧院。
“南宫先生,查出来了,9888,登记在傅氏天銮名下。”
“咣”的一声,手里的茶盏滑落在琴键上,茶水湿了他的白色西服,渗入琴键,沿着缝隙滴到地面上。
“先生,您没烫着吧?”助理赶紧抽了纸巾给他擦拭。
“谢谢。”
被誉为“钢琴圣手”的南宫楚,无论何时,待人都是谦逊有礼,遇事处变不惊。
助理小周跟了他许久,从没见过他这般失态。
一个车牌号,他眉眼间都是阴沉。
小周看了看南宫楚的脸色,小心翼翼询问:“还继续排练吗?”
演奏会就在明晚,南宫楚脱掉了西服:“练,再加一首曲子。”
“先生,您说。”
“舒伯特,小夜曲。”
南宫楚有深厚的民族音乐基础,较擅长史诗式壮阔的风格,这种抒情表达爱意的体载,倒是很少尝试。
***
永康医院。
每年初冬是抑郁症高发期,患者就跟春季流感的儿科一样多。
这日送进来的病人是一名学生,十五岁。
“医生,我好痛苦,让我死算了!”
她扯着嗓子,疯狂的拽着头发,身旁的人好不容易把她摁下来,她又开始要往墙上撞去。
“镇定剂!”一针后,女孩被控制了下来,送到了治疗室。
办公室里,有轻微的呜咽声。
“她以前有试过自杀吗?”黄主任问。
“有,听同学说,她去年爬上教学楼的栏杆,还吃过大量的安眠药。”是个年轻的老师,刚带班不久,兴许是被吓到了,声音微颤。
唐若柒抱着文件站在门口,门虚掩着,能看到里边还坐着一男一女,低着头在玩手机。
“请问,孩子这种情况,你们作为父母的了解吗?”黄主任转头问那对男女。
女人一双眼睛就贴在手机上,神色巯淡:“不了解,她有什么事也不说,那就没什么好问的。”
唐若柒往内觑了一眼,那位父亲在刷某音,一言不发。
“你们确实是她的监护人?亲生父母?”黄主任绷着脸。
“我也不想当她妈呀,早就扔公厕了还被人送回来!有什么办法?”
说完女人回头剐了年轻老师一眼:“你很闲?整天多管闲事,知道把她送这里要花我们多少钱吗?”
黄主任轻叹:“孩子目前情况急需心理干预,如果实在困难,可以申请我们院的慈善基金。”
“行,那就交给老师申请吧,我们还有事。”说完她把身边男人拉起来,转身就出了房门。
唐若柒倚在走廊边,他们出来时正好打了个照面。
男人见是个美女,眼神瞬间就不老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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