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维尔区的大街上,五彩缤纷的车流从身旁经过,川流不息。
那光芒太过耀眼,将行人的影子映得无比清晰。
阴影中,布鲁斯双手插兜,表情冷淡地走着。他的目标是香丽雅区,需要经过不夜城的边缘。
虽仍有一栋栋高大楼层在身边起伏,但终究是在离开热闹的街区,往清冷方向去。
某一刻,红灯在头顶亮起,布鲁斯停在街角。
而身旁大楼的玻璃面上,突然浮现出一张笑脸!
“你跟那个女孩说了什么?”
怪鸦盯住布鲁斯的脸,面孔有些狰狞。
“我说的,你不都听见了吗?”
等待红灯的只有自己,布鲁斯很放松地转头,与怪鸦对视。
怪鸦的嘴角裂得更开:“不,我感觉你偷偷做了些事情,是什么?”
“呵。”布鲁斯嗤笑一声,“你猜。”
怪鸦摇了摇头:“布鲁斯,无论如何,你都不应该相信一名女巫。”
它声音沙哑,但却是难得的认真。
“从上古开始,每一次动乱背后,都有女巫的影子,她们蛊惑人心,操纵国家,一直都是灾祸的象征。”
“灾祸的象征?”布鲁斯挑了挑眉,“那总比死亡的象征好,我不信她,难道还要信你?”
“死亡是万物必经之路,本来很平常,是人类可悲的恐惧,让它变得可怖。”
怪鸦大嘴裂开,阴恻恻道:“布鲁斯,总有一天你会发现,死亡的美丽。”
“有点道理。”布鲁斯深以为然地点头,“如果你‘死’了,我确实会感觉很美。”
信号灯恰好转绿。
布鲁斯不再说话,沿斑马线来到对面,继续往西边走去。
然而没走多远,耳边突然传来一声低呼。
布鲁斯即刻转头,盯向了前方的一条巷子,那里面似乎有杂乱声音传来。
他意识到什么,立刻快步而去,停在了巷口,稍微侧头探视。
只见巷子里,有个明显是街头分子的家伙,正拿着手枪,威逼一对情侣交钱。
“把值钱的东西都拿出来!快点!”他低声吼道,“不许喊,否则我立刻开枪!”
被枪指着的白人青年,缓缓点了点头,他的脸因为紧张而变得涨红,右手却牢牢把女孩拦在了身后。
而他的左手,则按照劫匪的要求,慢慢朝口袋掏去。
“等等!你在掏什么?!”劫匪紧张起来。
“没、没什么,只是钱包。”青年结结巴巴地解释道。
“不要搞小动作,我盯着你呢!”劫匪握紧手枪,再次警告道。
可就在这时,他察觉到白人青年的瞳孔收缩了一下,偏向了自己的后方!
什——
砰!
布鲁斯从背后挥拳,狠狠砸在劫匪脖子侧面,疼痛如电流渗透神经,让其痉挛着倒地。
“走。”
布鲁斯转过头,对陷入呆滞的情侣说道。
小青年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拉着女孩跑出了巷子。
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巷口,劫匪才懵懵地从地上爬起。
布鲁斯懒得多等,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顺势往侧边一拉,将劫匪重重压在了墙面上。
额头随之撞击墙面,发出“嘭”的一声,让劫匪的大脑一片眩晕,看不清东西。
然后,他就听见了耳边的沙哑声:“小子,新来的吧?”
“你、你是谁?”
那充满恐吓意味的声线,让劫匪打了个寒颤,连忙解释道:“我刚从南边来,第一次上路,没有抢地盘的意思。”
“这跟地盘无关。”布鲁斯凑到他耳边,“提醒你,想在哥谭混,夜里就老实一点!再有下次,就不是一条胳膊那么简单了。”
“一条胳膊?什……啊啊啊啊啊!!!”
布鲁斯右手在劫匪臂膀上一扭,竟似分经错骨,“咔”地扭断,整条耷拉下来。
剧烈的疼痛,让劫匪癫狂地吼叫着,再被布鲁斯摔在旁边,便蜷缩成了一团,像一条无法翻身的可悲虫子。
“记住这个教训。”
布鲁斯抛下一句,便转身出了小巷。
风从巷口刮过,跟着他向前走去,扯起了莫名的思绪。
那对情侣早就跑没影了,布鲁斯也不在意,他更好奇另一件事:仅仅减少行动半年,人们就忘了告死鸟的恐怖?
“桀桀桀,你在担心什么?”怪鸦的笑容在阴影中浮现。
“我在想,要不要再来一次全城狩猎?”布鲁斯低声自语,“这种层次的恐惧,可不足以让我在战斗中具有优势。”
“桀桀桀,因为你把害怕的人都杀光啦!”怪鸦沙哑笑道,“那时候,你可是一直醉心于死气啊。”
布鲁斯瞥它一眼:“以后不会了,你没有机会的。”
“桀桀桀,那就拭目以待吧。”怪鸦语调奇特道,“看你能在……坚持多久?”
话语似有缺憾,却无人去理会。
沙哑声音飘在风中,很快被都市淹没。
……
“呜呜呜……”
巷子里,蜷缩的劫匪还在那抽搐。
他的手枪落在身边,却无法给予他任何勇气。
刺骨的疼痛盘踞在左臂,心中缺乏清晰的想法,唯有恐惧和悔恨留存。
该死!我为什么要听他们的话,跑来哥谭?乖乖留在南边不好吗?
就算找不到工作,也能啃甘蔗饱腹,我的手也不会断。
偏偏、偏偏我来了哥谭,这里狗屎一样的地方,到处都藏着帮派,连一个过路人都如此强大。
这里真是太可怕了,我想回家,呜呜呜……
就在他不停埋怨的时候。
呼——
突然间,一阵冷风从黑暗里袭来,吹开了他的格子衣,也吹散了他的头发。
明明还是夏日,一股寒冷却钻进了断骨,让劫匪微微颤抖。
什么情况?
他停下抽搐,迷茫地抬头,望向了巷子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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