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生软硬兼施,才把罗昌平一群人给赶了出去。
静谧的空间里,李长生盘腿坐在地上,拿起一旁的水烟筒,往里塞了不少烟丝,火燃起来,一丝丝青烟升腾而起。
李钰听见外头没了动静,便打开门走了出去,只见李长生端坐在客厅一隅,愁眉紧锁,不发一语。
李长生在烟雾中瞅见李钰依旧披头散发那颓丧的样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他深知女儿素来主意大得很,所以自己向来是只眼开只眼闭的,怎么也没想到这次胆大到离家出走去芳村,还惹出这么一串祸事。
好好的一个清白姑娘,愣是成了街头巷尾的茶余谈资。
谈婚论嫁的年龄,名声却坏了,可把他给愁坏了。
“爸......”李钰正想开口解释,李长生却撇开头。
“别叫我爸,我丢不起这个人!”
李长生站起来,拂了下衣袖着急的走了出去,只留下个气急败坏的背影给李钰。
李钰看着满地狼藉,刺眼的阳光,屋顶的乌鸦,门外摊贩的吆喝声,都是她久违的世界,还有久违的他。
兴许是李钰的想念,那边厢在小北村的江皓扫着广场的地,愣是打了几个喷嚏。
张武看着江皓没日没夜的干活,心都疼死了,却也无能为力,只得给他一些赚钱的法子。
自从罗昌平闹完事以后,张武四处打听这人的背景,的确不容小觑,黑白两道都吃得开的人,哪那么容易对付呢。
对江浩而言天文数字般的债务就这么砸下来,蛇仔明和吹水辉也甚有担当,自是天天去陈家那林场砍伐木材做散工,钱都给江皓一起还债。
唉,总归是一笔烂账,无妄之灾接二连三,改天得去拜拜佛,好去去晦气。张武在心里嘀嘀咕咕道。
江皓用尽全身的力气,孤单的扫着这片空地,一次2块钱,干完还得去林场接班砍木材,夜里还得去替人看猪圈。
几天几夜合眼都没有超过四小时,困顿和疲乏感甚是上头。
熬一熬,左算右算,加上蛇仔明和吹水辉给的,这两天拢共也不到五十元,一个月就得挣400多块,真的是天文数字。
拿起簸箕把茶叶碎扫进去,却看见老余着急的往这赶来。
额头上的汗都来不及擦,一颗颗豆大的汗珠往下掉。老余奔到里屋,抄起茶杯咕嘟咕嘟往里灌了好几杯茶。
江皓不以为然,老余每隔三天都会往返县城拿药给余婶,放下扫帚打着哈欠,扛起木锯就想出发去林场。
老余看着他的背影就要远去,丢下杯子慌张追了上去。
江皓只觉肩膀被人忽然拍了一下,后方急促的喘息声此起彼伏。
只见老余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对着他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老余,怎么了?”
江皓急着去林场,实在不想跟老余在这浪费时间。
“你还有心思去挣钱,你未来老婆都要被人抢了!”
老余喘了几口粗气,总算缓了过来。
看着江皓依旧一脸茫然的样子,老余扯起嗓子喊道:“你老婆李钰被罗昌平上门提亲,还说跟李钰有一腿,李长生这回肯定得把女儿嫁给他了!”
惊雷般的消息轰然而至,江皓肩上的木锯掉落,重重的砸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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