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朴素装饰的客厅里,李长生泛黄的指尖捏着烟纸,把烟丝卷了起来。
有一口没一口的吸着,一旁坐着神情无比焦灼的妇人,头上盘得一丝不苟的发髻,但她左右踱步的样子多少失去了平日里的优雅。
女主人的眼神时不时的看向那扇紧闭的房门,又向李长生投去哀求和期盼的眼神。
房门被里头的人使劲的拍着,静默的空间里只剩下清脆的拍门声。
“爸,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求你......”叫唤声此起彼伏,让妇人揪心得很。
声音从早叫到晚,从高声到渐渐微弱,李长生却不为所动,眉头都没动一下。
“老头子,你这......”李长生的妻子实在受不住煎熬,女儿已经被李长生关了半月有余了,回来那天就怒气冲冲,不发一语把她关在里头。
问起缘由,两父女都不言不语,留她一人在中间做夹心饼,实在难受。
“别管她,不知害臊的东西!”
李长生怒吼一声,把烟头掐灭扔进了水桶,快步走了出去,独留妻子不知所措的哀叹着。
房门背后,李钰几乎眼泪都哭干了,披头散发的瘫在在门边。
半个月来,李长生没停止过给她说亲,暗无天日的未来,对江皓心心念念,该如何是好?
那边厢,小北村的采茶队恢复了日常运转,虽然老邱的货款到位发了这个月工资,但肖尧的卷款潜逃,让张武的资金周转始终承接不上,正发愁怎么发下个月工资。
江皓正扛起木锯准备去陈家的林场开工,一抬头就瞧见村口涌进十几个陌生人。
气势汹汹,来者不善。
定睛一看,一行人有的穿着大背心夹着人字拖,脖子上粗粗的金链子,要多俗有多俗。有的手上还有分不清真假的纹身,显得特别唬人。
江皓隐隐约约看到人群中有些面孔似乎见过,十几号人浩浩荡荡,突然从中间开了条道,只见罗昌平大摇大摆的吊着烟筒从中间走了出来。
这个地痞,怎么都找到小北村来了?
收起疑惑,江皓立马警惕了起来,扛着木锯就往回走,朝不远处的小力打了个手势,小力看这情形,立刻去叫人。
等到小力把蛇仔明和吹水辉,以及村里青壮年都唤了过来时,罗昌平一行人已经将江皓重重围住。
张武看着一群古惑仔模样的人大摇大摆的进村,似乎要来找人算账的样子,也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
印象中,这群人跟采茶队完全没有生意往来啊,奇了怪了。
张武一肚子疑惑,安全起见,只能招呼旁人去唤多些人来。
罗昌平冲江皓轻蔑一笑,眼神飘忽的上下打量着他。
江皓左右防备着,看着形势不对,把木锯藏在身后。
罗昌平依然是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身边的手下更是每个人手里都藏了一根铁通或者木棍。
气氛如同紧绷的弦,稍一拉扯就会分崩离析。
江皓攥着木锯的手越来越紧,蛇仔明和吹水辉几个抄起木板,渐渐靠近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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