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啦。”阿穆话音还未落,脚步声已走远了。
云婆婆扶住我,引我床边坐下。
“婆婆。”我拉着她的手,问,“有关夭濇的事你是不是都知道?”
她手一僵,手心腻出细汗。
我抓着她不松,又问,“夭濇曾经真的爱过妖界的大将军?”
她牙齿抖了抖,发出“咯咯”的声响。
云婆婆是个哑巴,却是有情绪的哑巴,相比安毓、弯弯这种心思灵巧的,她往往能告诉我更多。
我笑了笑,松开她的手,“没事儿。”又道,“我渴了。”
她如释重负,忙“嗯嗯”应了,逃也似的去倒水。
我以为很多事情是我想得太复杂,可其实呢,或许我知道的,只是真相的冰山一角罢了。
太多太多的秘密,如云似雾笼罩在我眼前,让我根本看不清楚前路。
或许眼下,没有一个人值得我信任。
之后几天,我总让云婆婆扶我坐到悬崖边去,听风雪簌簌,急切的等着安毓带来关于华霜的消息。
除此外,我没多说过一句话。
眼睛仍看不见,天地混沌黑暗,不知还会不会好。
安毓在一日雪停时来过,他握着我的手,温柔的说,“濇儿,一切部署都已成了,你放心,很快我就会将华霜带来见你。”
我泯唇,低声“嗯”了一声。
他拇指轻轻摩擦过我的眼角,不甘心的问我,“此番凶险,你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么?”
我下意识的偏开头,躲开他的手指,低声说,“您保重。”
安毓的手指颓然放下,低低应了声,“好。”
……
安毓果然依言,带回了华霜。
就在他离开两天后,他将华霜抱到了我的面前。
华霜受了重刑,浑身是血,还拉着我的手说,“姐姐别哭,我没事儿。”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华霜……”我双手颤颤,不敢碰她,“你伤哪儿了?伤得重吗?”
浓重的血腥味铺天盖地,几乎要将我溺毙。
她气息微微,“还……还好……”
安毓却沉声道,“我要去寻个医官来看看,否则……”
他没说下去,我已知华霜的伤定是十分严重了。
我哆哆嗦嗦的对着他的方向伏低身子,“多谢陛下。”
安毓忙握住我的手,低声道,“你别担心,我不会让她有事的。”说罢,他侧首对云婆婆说,“云婆,你好好照看,我很快回来。”
云婆忙应了。
安毓又低声对我说了句,“别怕。”,遂起身匆匆离开。
云婆婆将华霜挪回到了床上,然后拍了拍我的肩,示意我在这等一等,之后出去打水、拿药。
我握着华霜的手,满手湿泞,我知道那是她的血。
“姐姐……”她喃喃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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