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及我细看,那断甲突然化作一片水汽,凭空湮灭了。
“这是……怎么回事?”我差点咬了舌头。
黑衣人又往火炉里添了一块木炭,“这界外地狱什么都是有毒的,连人待得久了,人也会变成有毒的。”
我忙追问,“那那指甲怎么会……”
黑衣人慢吞吞的答,“那是六界内的东西,不能被带入界外之地,带进来了也存在不了。”
他说话邪邪乎乎的,我听不大懂。
我脑袋里一团浆糊,“那……我是怎么进来的?我不也是六界之中的吗?”
黑衣人没打算再理我,颤巍巍的站起身,伸手从墙壁上挂着的一只鹿皮套子里掏了半天,拈了一枚黑色的不规则的药丸出来,放进嘴里嚼了两下便囫囵吞了下去,然后慢慢挪回到炉子边,就地蜷缩在炉火旁,眯着眼睡起觉来。
“我……”
他呼吸浅浅,已陷入沉睡。
我泄气的缩到墙角,摸了摸瘪瘪的肚子。
明明又饿又渴,却不敢出门去寻食水,因为那无边黑暗中的一双双血红的眼睛实在太过渗人,只好靠着墙壁,也闭上眼睛睡觉。
只盼望着,睡着了,就可以不知饥渴。
一觉清明无梦,直到被一阵窸窸窣窣的摩擦声吵醒。
我浑身酸疼,揉了揉眼睛,外面天色已经透亮。
一轮烈日高照,天空一点蓝也没有,全是令人压抑的白灰,一望无际的黄沙连绵到天边,一望无际。
昨夜那一双双血红色的眼睛好似是一场噩梦,再难寻踪迹,只留下更多一堆的森森白骨。
“刺啦……刺啦……”小屋后奇怪的摩擦声一停一进。
环顾四周,炉子里还燃着木炭,那奇怪的黑衣人却已经不在了。
我出了门,循着声音绕到木屋后去。
那黑衣人正艰难的拖拽着一块巨大的黑木往前院走,一步一停,气喘吁吁。
我忙上前去帮忙,“我来吧。”
黑衣人身子一侧,提着那黑木轻轻松松就退开几步。
我愣了愣:这是搞什么?明明他是能提得动的啊,之前那么做作是为什么?
“我……”
我一句话未出口,他便轻咳了一声,冷冰冰的说,“滚开。”
得,我还不想帮你呢。
我默默翻了个白眼,转身往屋后一丛密林走去,那总是有吃的的吧。
这界外之地,隐没在界外地狱之中,虽不大,站在高处向四面看去,都能看到看到结界外无边的黄沙,但到底有水有树,宛若春好,相比结界外那果真如地狱一般的世界已不知好了多少。
我沿着小溪扎进密林,空气中涌动着久违的生命的气息,狠狠吸进一口气,让我浑身都松快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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