闽中多山,崎岖难行,行人稀少,几乎每条山路,都是埋伏的好地方。杀人之后,甚至尸体都不用处理,扔在那不出两天,就会被野兽蚁虫消灭,渣都不剩。
徐良靠在车厢上,一手拎着酒坛,一手拿着烤串,看着紧张兮兮的田伯光,安慰道:“别着急,我把嵩山派得罪的那么狠,他们只要还想在江湖上混,就一定会来的。”
田伯光哭丧着脸道:“我倒是希望他们别来。”
不怪田伯光紧张,左冷禅号称正道第三人,嵩山派也是正道第三大势力,高手如云,真要铁了心杀来,江湖上谁敢说挡得住?
虽然辟邪剑法与自己契合,修炼起来精进神速,武功大增,但这次面对的人,哪一个不是一流高手?
他自忖对付两三个还行,超过三个,怕是难有胜算。
徐良笑道:“虽然左冷禅在莆田大胜,不仅让南少林损失惨重,还收获了不少秘籍和珍稀药材,让嵩山派高层狠狠出了口被少林欺压百年的怨气。但自下山以来,失败的地方也不少,先是没有擒拿余沧海,得到完整的辟邪剑谱,二是在藏经阁没能找到葵花宝典,三是至今都没有查出谁是那个精通五岳剑法的神秘人。这四嘛,就是因为杀我,死了太多嵩山高手。如今余沧海踪迹难寻,神秘高手也隐藏不出,若是再不动手杀了我这个在眼前晃悠的大敌,为死去的师弟们报仇,岂不是要成为天下笑柄?到时候别说五岳并派,就是他这个嵩山派掌门,恐怕都不好意思当下去了!”
田伯光默默叹了口气,自从跟了徐良,兜兜转转上万里,不是在打架,就是在打架的路上,动手的次数,比他几十年都多。
听徐良这意思,左冷禅很有可能会把闽中能调集的高手,全都拉来了!
这还怎么打?
“嗡!”
一只利箭钉在路中央,惊得挽马嘶鸣,停步不前。
正前方,一个魁梧高大的壮汉,身穿厚重战甲,带着头盔,后缀血红披风,手持两把阔背重剑,踩着灌木丛,径直走来。
紧接着,左右两侧,青海一枭,托塔手丁勉,仙鹤手陆柏,大嵩阳手费彬,神鞭邓八公五人,自山林中现身,几个跳跃,便来到马车旁边,将两人团团包围。
徐良没有大离两边的人,而是饶有兴致的打量着披甲壮汉,感慨道:“左冷禅的底牌还真不少,能披重甲的横炼高手,在江湖上已经极少,更别说使用重剑的了,看样子是专门用来试探我的。老田,你是替我试试这个来历不明的披甲者的深浅呢?还是和青枭这些老朋友切磋切磋?!”
田伯光抽出长剑,双袖鼓动,身若鬼魅一般,左右腾挪,向披甲者冲去。
当徐良选择乘马车的时候,田伯光就知道,这次要拼上老命了。
但又能如何呢?
逃跑吗?
或者干脆背叛吗?
以前他心里还敢偷偷想一下,但徐良仿佛能洞察人心一般,只要他有一丝反抗的想法,就会召来无尽的痛苦折磨。
披甲者停下脚步,微微抬起重剑,任由田伯光蓄势冲刺。
田伯光两眼微眯,心中有些惊讶,这身盔甲竟然比军中禁物还要好,各处关节要害,几乎都镶有铁片,严丝合缝,不留半点破绽。
而他所修的辟邪剑谱,走的是轻灵快速的路数,和披甲者缠斗很容易,但若想尽快解决此人,则必须冒点风险,近战寻找破绽。
想到这里,田伯光鼓动全身内力,灌入长剑之中,剑身绷直,在空中划过,带着一点荧光,刺向披甲者的咽喉。
披甲者没有躲避的意思,身体微侧,重剑从下到上,斜劈出去。
长剑与重剑交错碰撞,发出刺耳的爆鸣,溅起大串火星。
披甲者身体后倾,扭出诡异的姿势,丢掉右手重剑,左手抬起,向田伯光劈去。
田伯光没有后退,反而加快速度向前,肩膀架住披甲者的左手,蛮横的撞向他的胸口。
“咚!”
小路上,以两人为中心,劲风席卷。
“徐良,你杀我恩师,残害我同门,今日定要取你狗命!”
就在这时,青枭似乎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挥舞着长剑,身体回旋,向徐良绞杀而去。
“那我就成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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