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黎……你怎么了?”
焉浔月艰难的组织语言,趁她愣神的功夫,对方早已不耐烦的从她怀里挣脱。
面带慌忙的躲回凌渊身后,“小渊哥哥,这女人是谁啊!怎么动不动就上来抱我?”
凌渊夹在中间,面露难色,缓缓吐了一口气,“师兄,她,是你的妻主。”
“妻主是什么?白胡子老头说外面到处都是蜜饯风车,可我走了这些天,除了挨毒虫咬,什么好玩儿的都没有!
我不管,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裴景黎扯着凌渊的袖子,开始闹腾。
见对方不理睬,一屁股坐在地上撒泼打滚。
在场只要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裴景黎现在的行为,与那些蓬头垢面的二傻子,没什么区别……
焉浔月眼眶一红,自责与疼惜席卷她整个心房。
“姐姐,师父让我把师兄带来,说多和亲近之人待在一起,还有机会恢复……”
焉浔月揉揉眼睛,把眼泪收回,“好,我知道了。”
转身在裴景黎面前蹲下,“刚刚是我不对,初次见面,我叫焉浔月,你呢?”
她眼底氤氲着雾气,双眸明亮满是温吞的笑意。
一袭白裳不染尘俗,阳光洒在她身上,明媚纯粹,让裴景黎想到山崖上的百合花。
美中夹杂着疏离。
却让人不舍的放弃。
“我叫裴景黎。”
他跟着轻轻念起自己的名字。
眼前女子笑意更深了,伸出手问他,“我带你去吃糖好不好?”
他慢吞吞伸出手,手上沾得全是泥泞,下意识缩了回去。
却被眼前的女子握住,“走吧。”
裴景黎心脏猛缩了下,如同躲在暗处的小兽,好半晌才再次探出头上的犄角。
裴景黎随着她起身向屋内走去。
莫凌枫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背影,直到几人进了屋子,他才扭头离去。
早料到裴景黎回来会变成这种情形,他心里还是有点沉闷。
一种难以言状的情绪将他包裹,沉甸甸的,压得他四肢五骸都跟着疲倦。
他足尖轻点地面,施展轻功向山林掠去,抽出背上的听松,在林间胡乱劈砍一通,又放声大喊,直到精疲力竭,瘫倒在柔软的草地上。
……
屋内,早栀清香,幽幽入心怀。
裴景黎四处打量,“这里比白胡子家漂亮很多啊。”
他忘了先前闹腾要回齐云山之事,脏兮兮的道袍与素雅整洁的卧室格格不入。
“是啊,景黎要不要考虑住在这里?”
焉浔月从木格里拿出糖果,一副循循善诱的模样。
裴景黎愣了愣,接过糖,却没有答应她的提议。
凌渊向焉浔月投去一个担忧的眼神,“焉姐姐,是我没能照顾好师兄,才把他害成这样……”
小道士攥着衣角,布满泥点的道袍皱得不成样子,看得出二人每日都在风餐露宿。…
“你只是个孩子,他变成这样怎么也怪不到你的头上,要是我当初能拉住他就好了。”
焉浔月眼底的盈盈笑意凝结住,她叹了一口气,脸上摆出洒脱释怀的神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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