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此时屋外传来马婆婆的声线。
“桑娃儿,男娃娃醒了没有啊?”
桑落眼中阴狠的寒光一闪而过,快速将对方手上的玉指环取下,揣进腰包里。
“没啊,阿婆,你快来看他到底怎么了?”
木床下对方吐出的水渍已经氤入泥地里,半点痕迹也看不出。
……
落凤山,后院的一间雅阁。
“十七,我要找景黎。”
焉浔月抓住对方的袖子,惨白的瘦削脸上满满的惊恐。
“嗯。”
十七没有推开,居高临下淡漠的看着她。
焉浔月心绪稍稍平复了些,脖颈间的冷汗渐渐隐没。
方才她做了个噩梦,内容是裴景黎被刑部众人带上刑场。
刑场中央陈列着各类死刑器具,裴景黎身着白色囚服,手足戴上冰冷的镣铐。
众人带领他走上十字架,底下是巨大的篝火台,干燥的柴火漫过他赤裸的脚踝。
随后,一根燃烧的火炬丢了进去。
“轰”
整个篝火台燃烧起来。
天空倒映着如血般的火烧云。
她看不清裴景黎的脸色,只听见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呼唤。
“妻主,救我”
“妻主,救我啊”
“景黎好痛,妻主”
焉浔月拼命向他奔去,却怎么也不能靠近他半分。
……
梦隐过后,便是她现在惊慌失措的抓住十七的衣袖。
她看着那双藏在银面具之后的双眼,里面无悲无喜,寂静的如同深林之间的枯井。
“可我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他……”
焉浔月心中半点着落也没有,松开对方的衣袖,艰难从床上起身,背后的伤口疼得她龇牙咧嘴。
“若我是他,应该会回到旅馆。”
十七鲜少有主动分析的时候,看得出他对裴景黎的印象不错。
“可我们已经离去多日,店中也没留下消息,他不一定会留在那儿等我们。”
焉浔月说出自己的想法,话音刚落没多久,房门被莫凌枫用膝盖顶开。
他手里端来一碗精致的燕窝金丝粥,平日里张扬带笑的脸此刻半点表情也无。
目光直直看着地上,把托盘往桌上一放,发出一声重响。
二人的视线立马被他吸引过去。
“莫少主,你这是?”
焉浔月见他表情不对劲,只好缓和语气,笑意盈盈的看向他。
放在平时,他应该放炮一般,开始口若悬河。
这次却没有。
看来方才的对话尽数落进了对方的耳朵。
莫凌枫面色更冷几分,十七快速给焉浔月递了个眼神,那眼神里分明写着:我搞不定。
而后快步离开房间。
焉浔月望着他扬长而去的背影,咬了咬牙。
明明片刻前他们还是同一根绳上的蚂蚱,略微风吹草动,这家伙立刻跳开。
雾草,无情……
短暂的静默里,焉浔月尴尬的牵了牵嘴角,讨好的看着莫凌枫。
对方却像收到挑衅似的,怒气值蹭蹭往上涨。
伸手替自己倒茶,倒得满桌都是,最后干脆掀开壶盖,仰头往嘴巴里倒。
倒完像是解恨不少。
大跨步走到焉浔月面前,一把将她抵在床框上。
压着喉间怒火道:“到底我哪里不够好?
焉浔月,你就这么想离开这里?” 正此时屋外传来马婆婆的声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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