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乍暖,留芳汀院前空地上笋尖钻出脑袋,迫不及待呼吸湿润的空气。
昙画裹着一身鹅黄色圆领长袍,长发轻挽在发顶,垂下几缕碎发在细长颈肩,双眼淡漠的扫过院内景物,思绪不知跑向何处。
顺子歪着脑袋走过来,他还沉浸在与各宫宫人闲谈时听到的宫中碎语,以及他今早所看见的古怪事情。
“啊呦。”
一个愣神的功夫,他与廊柱撞个满怀。
声音吸引昙画转头看去。
“怎么了顺子?”
“回主子,奴才不小心撞到了柱子。”
昙画嗤笑一声,走过来数落道:“一大清早便这么迷糊,想什么事这么入神?”
顺子龇牙咧嘴揉揉脑袋,脸上忽然露出神秘兮兮的表情。
压低声音道:“主子,这事我告诉您,您只当是个乐呵,千万不要随意去说,后宫不能议政。”
看着对方人小鬼大的模样,昙画作势举手要管教。
“你惯是个爱卖关子的,快些说来,说慢了今天再让你尝尝栗子。”
顺子看主子曲起食指跃跃欲试的举动,立马倒豆子哗啦啦讲完。
“他们说最近大公主与国师交往甚密,二人可能联手夺嫡,
还有国师最近身边一直带着一位女子,有人看到了,说是很像小焉大人。”
“小焉大人?”
昙画露出疑惑的目光,据他所知,近来小焉大人除却早朝甚少入宫,怎么会跟国师大人形影不离,甚至被宫人撞见。
“只是看着像,那女子戴着面纱,影影绰绰,约有七八分的相似吧。”
顺子又补上一句。
“宫中其余公主呢?”
心中坠下一块巨石,一时间又不知从哪里查起。
“二公主沉迷于在皇家马场练习骑射,三公主自打请旨出宫去山庄过冬,直到现在没什么消息,
安乐公主解除禁足后,请旨前往祈凤殿陪天女了。”
顺子掰着手指细数,说完视线落在自家眉头紧锁的主子脸上。
在宫中佛系这么久,这是打算咸鱼翻身,干起正事了?
顺子顿时热血满满,甚至懊悔自己懈怠太久,没能在宫中收集大量线索提供给他。
轻咳几声,试探问道:“主子,您想打探哪方面的消息?奴才当年那也是一号风云人物,凤宫百晓生,正是在下。”
原以为会得到对方赞叹夸奖,却不料主子像听不见一样。
“主……主子?”
昙画回过神来,啊啊两声应道。
“百顺子,你帮我盯着国师大人,还有大公主,嗯,一直不显山不露水的三公主,你也多留意,知道吗?”
说罢,昙画快步走入主殿,满脸匆匆的样子。
“不是百顺子,是百晓生啊。”
顺子望着他的背影,不满的嘟囔着。
提笔在信纸上写下今日之事,昙画等不及墨干,走至门口,他又想到这些事不过是捕风捉影。
若是谣传,他在对方心里无疑成为一个搬弄是非的长舌男。
思忖片刻,昙画又将信压下,打算先静观其变。
齐云山上的焉浔月自然对宫中变动一概不知。
她如今每天只思考两件事,怎么哄黎崽给她暖床?
怎么套出祢真道人的长高秘诀?
宫斗,谋逆,复仇,暂且抛到齐云山外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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