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离均看着她空荡荡的目光,忽而怒起,一把扼住女人的脖颈,扔废品一般掷于地板上。
传来“碰”一声闷响。
似乎被一摔,姬璎瑰恢复几缕清明,虽然无法感受到疼痛,却让她惊慌出声。
没来得及反应,她被贺离均再度提起。
“你不是她,你不是!”
双眼泛红,懊恼的松开手,任由她坐在地上。
身上唯有几块轻纱覆体,处处可见的咬痕,姬璎瑰立刻明了二人昨夜发生了什么。
“我应该是谁?”
强忍屈辱的眼泪,指甲生生嵌入肉里,她却感受不到一丝痛感。
前胸的伤口已经被贺离均修复,再也看不到一丝一毫的痕迹。
如今姬璎瑰的寸缕神魂封印在这具由他重塑的肉身,动弹不得,生不如死。
“月儿?”
贺离均看着她逐渐低沉的目光,眼中露出一丝喜色。
仿佛眼前不是任由摆布的傀儡,而是那个有血有肉的女人。
得不到回应,他连忙将女人扶起。
却在将要触碰时,遭她大力甩开。
“月儿,我是不是弄疼你了?”
看着眼前男人小心翼翼,语带疼惜,姬璎瑰勾起一抹冷笑。
是不是焉浔月才能让他如此在意?
这些年自己的付出忍耐,竟半点不如她。
一股古怪的报复欲与痴嗔缠绕,席卷她整个心房。
她缓缓从地上爬起来,冷声道:“离我远点。”
贺离均立刻后退几步,乖乖听话的动作令姬璎瑰心中一颤。
她不露声色坐在梳妆台前,看着眼前焉浔月那张让人生厌的脸。
短暂一瞬的惊愕过后,从容为自己整理妆发。
铜镜里,贺离均近乎痴狂的眼神,黏稠而绵软,粘在她脸上。
她模仿着焉浔月的语气,命令道;“过来吧,替我挽发。”
“好,月儿。”
语气温柔,近乎宠溺。
贺离均缓步走来,拿过木梳,开始替她疏通头发,细致而轻柔。
果然啊,国师大人的柔情只在焉浔月那里。
可是那又如何,现在他是自己的人了。
姬璎瑰弯唇一笑,沉浸在自欺欺人的满足中。
霞光探进暖阁,任谁去看,也会认为二人是新婚燕尔的亲密夫妻。
三日后,齐云山上。
凌渊拨弄着火炉里的木炭,劣质炭火散发难闻的烟气。
裴景黎忍不住咳嗽几声,凌渊闻声放下木棍,忙不迭端来一碗热水,开始大力为师兄拍背。
焉姐姐说过,他要好好照顾师兄,自己可不能辜负她的期望。
小家伙想到这儿,更加卖力的帮师兄拍背,差点把裴景黎的肺拍吐出来。
“咳咳,停!”
裴景黎直起身板,双眼认真的看着满脸无辜的师弟。
“师兄,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凌渊两脚退开一步,裴景黎知道他只要答应一声,对方绝对会以轻功的方式去把师父叫来。
这小子到底吃错什么药了?先前偏心成那样,现在是良心发现,所以对他这么关心?
“小渊,师父说过,让我一个人多睡一会就好,没什么事的。”
静默数秒,他以为凌渊听懂自己的逐客令。
结果孩子依然粘在原地,一双大眼忽闪忽闪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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