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贵女虽然害怕,骨头倒是硬,临来前她们或多或少都被自家母亲告诫:无论如何,咬死不认,焉浔月不敢对你们用刑。
兴许是母亲给予她们底气,忽然有人站起来高声道:“我们没有对戎二皇子不敬,你是刑部副侍又如何?你也不能颠倒黑白!”
随即是连连附和声。
焉浔月品味着这番话,对方语气里明显不满自己已久,兴许她在百姓心中的形象早已洗白。
但在凰都闺女圈里,她还是那个草包纨绔。
“嗯……不能颠倒黑白?”
焉浔月转过身,脸上带着纯良无辜的笑容。
方才那位伸张正义的华服女子立马瘫软在地。
“三殿……焉副侍?”
众人大张着嘴巴,一时间舌头打起结来,宛若见到恶鬼罗刹。
“没想到吧?哈哈,又与诸君相遇了,只可惜我这刑部主司简陋了点。”
焉浔月起身背着手,开始从一张张惊诧的面孔扫视过去,然后定格在屋顶。
半晌,摇头叹息道:“这儿没有唱曲的清倌,也没有异域皇子,属实冷清啊……”
“不过刑讯室热闹啊,刚刚你们看见没?满墙满地的血迹,经年累月擦也擦不掉了。
要不,我带你们去那再续第二场好不好?”
听到这儿,众人开始踉跄着跪行几步,开始下拜。
“我们知错了,我们再也不敢了,求焉大人宽恕,我们再也不敢了……”
焉浔月故作惊奇,眼里露出疑惑的目光,掩住嘴唇道:“啊?你们什么错来着?”
小焉大人能有什么坏心眼,她不过用猪血装修一遍刑讯室,然后每次都用这招诈供罢了。
一群发钗横斜的女子惊慌抬起头,面面相觑,咬唇想把那段事迹细细说来。
也怪她们色迷心窍,那般姿容的男子又怎么会在凰都生长?
那位金色纱衣的男子来时匆匆,指尖轻勾一把银酒壶,在舞池中央赤足舞至半曲,是她们纵情声色场,从未见过的绝色。
可是谁会想到他会是番离国的二殿下啊?
再说当时距离番离国来使入城时间还早,她们又怎么可能料到对方不守规矩,提早进城。
焉浔月见她们为难的模样,摆摆手,“这是状纸,你们看看觉得没问题就签吧。”
并不是逼迫的语气,却好像在众人心上又添一声惊雷。
直把她们劈的面若死灰。
“签吧。”
有个女子语气绝望,颤抖着接过那支笔,最先签下自己的名字。
无论怎样,她们侮辱戎二皇子是不争的事实。
要杀要剐,也是她们应付的代价。
“都摆出这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做什么?下次都长点记性,别老去那种地方,说出来多丢人。”
焉浔月抱着胳膊冷眼旁观。
底下有人眼神异样的看向她,心道:你不也在?五十步笑百步?
焉浔月清咳几声,摊手道:“我跟你们不一样,我本来就没什么好名声。”
谁不知道她焉浔月是黑红女顶流啊。
刚进入大众视野便头顶绿光出道,她怕是凰都贵女圈,有史以来第一人吧?
好不容易恋情稳定了,这不是路上还埋着各类绊脚石么?
这兴许便是女明星的命运吧。
想到这儿,焉浔月忍不住长叹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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