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踏进焉府门前,焉浔月脑中闪过千百种假设。
甚至幻想如果老妈就是那个凶手,自己要不要立刻杀了旁边的小泥人灭口。
直到灵蛊飘进自己的房间,焉浔月只觉四肢僵硬,头皮发麻,呼吸也跟着凝滞。
难道凶手躲进了自己房间?!
泥人率先几步跑进屋子,将灵蛊找到的东西拿出来。
是那件奢华的白狐裘斗篷。
焉浔月瞪大双眼,脑海中闪过那位紫裘白发男子,仙人般的绝等姿容。
难道他是凶手?
若是以颜值论公正罪罚,那么焉浔月要在柔弱寡夫与禁欲谪仙之间做出个选择。
幸好三观没有跟着五官走。
在鱼龙混杂的圈子里历练这些年,见惯许多无处申冤的事件,她对正义一词倍感珍贵。
“终于找到了。”焉浔月盯着泥人手里的白狐裘喃喃自语。
女皇登基这些年来也是头次遇到效率这么高的刑部实习官员,左右不过三日时间。
在召见焉浔月时,她脸上夹杂好奇、期待、惊讶等等复杂的情绪,最终抬手赐座。
“微臣不敢。”焉浔月跪安之后并未起身。
看出对方行动拘束,女皇有些意外,猜想李大人案件的背后,兴许藏着足以让自己震惊的真相。
云淡风轻的轻笑一声:“焉丫头是给朕带来破案的好消息了?”
“请恕微臣使用旁门左道查得真相之罪……”
焉浔月说话时腰杆挺直,目光炯炯,一点也不像知罪的模样。
女皇挑挑眉毛,知道这丫头狡猾,但还是耐着性子问道:“哦?是什么旁门左道呢?”
“回陛下,微臣寻人使用巫蛊之术,并且用蛊虫找到了凶手沾染之物。”
女皇这才变了脸色,厉声道:“所寻何物?将它呈上来!”
焉浔月招招手,宫人将白狐裘呈上,“此乃国师贺离钧所赠之物。”
女皇登时大怒,将桌上案牍掷在焉浔月的身上,吼道:“大胆!竟敢诬陷我朝国师?来人,焉副使胡言乱语冲撞国师,拖出去永不复用!”
焉浔月抬头望着她,眼里闪过一丝疑惑,转瞬恢复平静。
她略一思索没有开口求恩,而是伏下身子行叩首礼,对这位外强中干的陛下表达最后的尊敬。
今天终于深刻领悟到何为伴君如伴虎,前一秒赐座以示亲近,下一秒拖出去永不复用。
眼瞧着两个宫女惶恐跑来,将自己头顶纱帽摘去,官袍脱下,焉浔月镇定自若,不发一言。
倒不是可惜这几日的限定恩宠,而是在想,如果自己翻不了案,姜澜该怎么办?
倒在血水中的身躯,干涸的双唇,绝望无波的双眸,无一不在刺痛她的心。
她托起一个无助寡夫的希望火炬,如今又看着那火炬狠狠摔下。
“我好没用啊……”焉浔月自嘲一笑,起身向殿外缓缓走去。
迎面走来一群人,定睛细看,为首的那位正是今日举报的凶手!
焉浔月顿觉冤家路窄,虽然她对凰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师,仅仅停留在知晓姓名以及大众印象的程度。
然而在擦肩而过时,她仍然感到不小的震颤。
贺离钧形色匆匆,身后跟着几名随从正扭送着一位面容英俊的侍卫,焉浔月瞧出那日递给她白狐裘的那个下属。
焉浔月忍不住顿住脚步驻足,两个宫女观察时局,猜测情况有异,也任由她站在不远处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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