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宫一个偏僻的角落中
一个一身伤痕的宦官蜷缩在这所宫殿的角落之中,这宦官面色惨白,没有半点血色,要不是胸膛还在有规律的起伏着,定会被人以为死去了。
这宦官不是别人,正是曾经秦国的中车府令赵高,他原本是是少府宦官之一而此时的秦国,官僚制度严密完整,文法官吏的升迁多由例行考核,积年累进。
赵高算是有幸,他在秦宫的宦任中得到秦始皇的直接赏识,从少府属下的诸多尚书卒史中脱颖而出被任命为中车府令,这个职位可谓是宦官的顶点了。
由于他精通法律乃是有家学渊源的法学名家就是秦王嬴政对他都赏识有家,于是便把少子胡亥的教育委托于他,使其身份再次被拔高。
可是就因为他是秦王少子胡亥的老师,这让他遭受了灭顶之灾,就在前几天,赵高被人举报,言说赵高收受他人贿赂,按照律法,先入狱待查,而因为他是中车府令,又是王子胡亥的老师,故此囚禁在这间宫殿之中。
秦始皇命令大臣蒙毅审理,在知道是蒙毅审理此事的时候,赵高的心都已经凉了,他跟蒙毅属于不通的阵营的人。
秦王长子扶苏,在秦国为太子多年,深受百官和百姓的爱戴这蒙家便是扶苏的铁杆支持者而这几年秦王少子扶苏年岁渐长,由于被秦王偏爱,故此也有一部分人投机投靠胡亥。
这就使得胡亥这几年羽翼渐丰,随着赵高这个中车府令,秦王嬴政的亲信成为胡亥的老师,这赵高便成为扶苏一党的眼中钉、肉中刺。
不出赵高的意外,蒙毅在审理案件之时,虽然看似公正,但是却利用各种手段折磨赵高,使得赵高不得不认罪,最终的结果便是赵高被定为死罪,解除官职,剥夺出入宫中禁内的宦籍,听候行刑。
不过因为赵高乃是中车府令,是秦王嬴政的百分百的心腹,蒙毅虽然把赵高的判刑坐实了,但是还是不得不报向秦王,只有秦王允准才能斩杀赵高。
而现在的赵高就在王宫之中的角落,苦苦的等待这最后的裁决,此时此刻,算是赵高心中最灰暗的时刻,在赵高心中,自己应该是死定了。
对于秦王嬴政,赵高比任何人都了解,秦王嬴政看似是对自己非常倚重,其实心中并不信任赵高,或者说,秦王不信任任何人。
赵高也不存侥幸秦王嬴政会动用赦免的权利救他,在他成为胡亥的老师那一刻,赵高就有了心理预期,因为在复杂的王位争夺之中,战败一方,所有人尽皆要遭受屠戮。
而他的学生胡亥,才能平庸,资质更是愚不可及,除了会卖乖之外,似乎是没有人任何的用出,赵高也不存希望能够战胜掌握大势的扶苏。
在这种心理之下,赵高已经尽量少跟扶苏一脉产生摩擦,以防被对方注意,然后对自己下手,可是就是处处忍让,换来的却是如今的下场。
“唉,悔不当初,若是争上一争,或许此时还不至于如此!”
随着赵高带着懊悔的自语自口中说出,赵高再次低下头,看向自己身上的依旧不住渗着血的伤痕,眼角略微抽动。
忽然,一阵星光照亮了整个房间,这刺眼的光华,让赵高不自觉的眯起了眼睛,随着星光散去,一个身着衮服,头戴冕旒的人影出现在赵高的房间中。
“是、是、是大王么?”
此时赵高看到一身衮服,头戴冕旒,想当然的认为是秦王嬴政来此,这让赵高精神都为之一振,原本萎靡的精神都振作了几分。
在这种情况下,只要秦王嬴政能够来看自己,那就证明对方心中并没有舍弃自己,这样的话,或许他还有活命的机会。
“呵呵,朕自然不是嬴政,朕乃是天庭六御之一的紫微大帝!”
“紫微大帝?”
“帝君何来?”
听到来人不是嬴政,原本赵高振作起来的精神再次萎靡了下去,在赵高心中,无论是什么天庭六御,现在都解不开他的死局,不过还是强打精神,开口询问。
这身着衮服之人不是别人,正是自李斯府上来到王宫的殷郊,此时殷郊并没回答赵高的问题,而是上下打量着赵高的全身,目光特别在依旧在渗着鲜血的伤口上停留一瞬。
在看到那狰狞伤口的时候,殷郊的眉头微微一皱,略微思索之后,只见殷郊的袍袖一拂,一阵星光凭空产生,然后朝着赵高涌去。
赵高本能的就要去躲闪,可是却发现自己伤势太重,根本做不出太大的动作,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星光把自己淹没。
赵高见此,不由的闭上双眼,似乎是在等待死亡,而就在赵高闭上眼睛的瞬间,就感觉自己身上麻痒不止,伤口处还传来隐隐的凉气,让赵高略感诧异。
于是赵高赶紧抬起头,发现那些星光根本没有害自己的意思,而是完全覆盖在赵高的伤口之上,而随着星光的浸染,赵高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
只是几个呼吸之间,原本不知道多少天能够恢复的伤势,竟然完全的康复,而且不仅如此,体内一股暖洋洋的气流在周身游走,原本耗损的精神也好了几分。
此时的赵高惊为天人,再次看向殷郊的目光之中,充满了敬畏,这对未知事务的一种敬仰,不过就在赵高沐浴那暖洋洋的气流,欲罢不能的时候,随着殷郊的再次拂袖,那体内的暖洋洋的气流消失的无影无踪。
“怎么样,好些了?”
“谢过帝君,我的伤势已经痊愈!”
听到了殷郊的询问,那赵高略带感激的开口,不过除了感激之外,赵高更是有些疑虑,不知道这位紫微帝君为何对自己如此。
“赵高,朕为六御,掌人间人王更迭,秦王嬴政之后,当以胡亥为王,此乃天道,尔既为胡亥的老师,自不当死在此处,故此吾便来了!”
“胡亥为王?”
“怎么可能!”
在听了殷郊的话之后,赵高不可置信的看着殷郊,因为在赵高看来,无论是才能,还是人望,胡亥都远不及扶苏的一半。
而且现在投靠胡亥之人,基本都是一些微末小吏,以及一些骑墙投机之人,根本没有几个死忠的人,甚至赵高自己,都不算是胡亥的死忠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