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中胆有私下使用越语交流者,罚十鞭;举报者奖励鲜鱼一条;隐匿不报者全伍连坐!
于是,看着这帮日常交流主要靠手势的部下,郦商长出了一口气,不由感叹:
姜,还是老的rua!
突然之间,营寨中传出了几声犬吠,紧接着,传出了一连串的斥责之声!
“不好,被发现了!”
郦商举起环首刀,骤然吹响了口中的铜哨,反正已经破门而入了,那就干脆从偷袭变成强攻!
沉睡中的瓯越人在凄厉的犬吠声中醒来,还不等他们看清发生了什么,一阵天旋地转后,手脚被绳索牢牢捆住。
城寨内部,喊杀声夹杂着兵刃的撞击声、濒死的惨叫声震天而起。
俄顷,一百名顶盔掼甲的秦兵出现在城寨门口。
这是在外围负责压阵的南海郡郡兵,其中的一名百将不等郦商说什么,立刻率队向喊杀声响起的地方冲去。
对于这群身经百战的老兵而言,眼前这不过是个小场面!
郦商看了一眼四周,在他的再三申斥,以及连坐制的威胁下,周围的越人勇壮有条不紊的抓着俘虏,偶尔一拥而上,将一两名负隅顽抗者就地分尸外,
对一旁衣不蔽体的瓯越女子,也一视同仁的五花大绑,无一人敢当众施暴。
郦商点点头,带着那名越人君长和自己的亲随,向战况激烈处跑去。
刚一跑到,就看到大约有数百名断发纹身的越人,被死死围在一座巨大的祭台周围。
大约一丈多高的祭台上,站着一个身穿豹皮的瓯越人女子,一手高举青铜钺,一手持玉柄石刀,脸上则纹着一只青蛙。
郦商知道,瓯越人女子脸上纹着的,正是越人中的一支,蛙部的图腾。
根据子婴考究,蛙部是越人中善于稻做的一支,究其原因,是因为水稻怕旱怕涝,而蛙类则对旱涝比较敏感,越人不懂其中之理,便以蛙为图腾,祈求风调雨顺。
一瞬间,郦商明白,为什么番禺周边的大多数越人部落都归降了,但这一支瓯越人依然频频袭击秦人。
这是因为番禺周边的良田,大多数都是从蛙部手中抢来的。
“对她说,现在投降还来得及,我以越骑校尉的名义可以担保,放下武器免死!”
郦商大声喊着,身边的越人君长和几名翻译将他话翻了过去。
但随着瓯越人女首领的一阵叽里咕噜,那个越人君长的嘴角抽搐,额上青筋直冒。
一名秦人翻译凑近郦商,小声说道:“她说自己乃西瓯君译吁宋的孙女,只有战死的瓯人,没有投降的瓯人……大致是这样,剩下的大多都是……”
没等翻译说完,那名百将摇晃着手中铜铃,一百名身穿铁甲的秦兵将短剑搭在盾牌上,按照铜铃的频率开始踏步向前。
突然间,瓯越人中响起了尖锐的喊叫,紧接着,被秦兵逼迫不断向内收缩阵型的瓯越人纷纷丢掉了手中石斧短棒。
“投降,我们投降!”尖锐的喊叫声变成了磕磕绊绊的秦语。
瓯越人女首领见此情形,发出一阵渗人的笑声,随即猛地倒转青铜钺,砍断了自己的半个脖子。
ps:关于西瓯人以及骆越人资料,有兴趣了解的可以看一看梁庭望先生所写的《古骆越方国考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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