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是这个部落吗?”
郦商压低声音,向身边一个越人君长询问。
眼前的这个依山势而建的城寨,就是当日自杀式袭击他们的那一支瓯越部落,据情报所说,里面大约住着几千名瓯越人。
郦商今天的目的,就是在一名归降的越人君长带领下,扬了这个深藏在丛林深处的瓯越部落。
“是这里没错,当日对那个反贼施以碟刑之际,我就觉得眼熟,回到部落中询问‘麽(巫祝)’后,确认她就是西瓯君译吁宋的三女!”越人君长用磕磕绊绊的秦语信誓旦旦的说着。
郦商点点头,对此并不怀疑。
这个越人君长的部族已经迁移回了番禺和龙川之间的旧地,若是他敢谎报军情,南海郡的秦兵分分钟杀光他的族人!
郦商摆摆手,许多鬼魅般的身影在林中散开。
这是扶苏所说的,以越人治越人。
往日里秦兵出动清剿越人部落,要么是扑个空,要么是重复着一个怪圈——
遭到伏击,固守防御,击溃越人……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对山林不太熟悉的秦兵总是看着光着脚板的越人在丛林里纵跃如飞,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即便是之后从蜀郡调来了同样善于在山间行走的秦兵,也无法深入追击这些和猴子一般的越人。
郦商看着自己手下那群身穿皮甲,腰悬短戈,背负木弓盾牌却依然奔跑时悄无声息的越人武士,觉得自己头上这顶官大夫的弁(圆形小帽),很快就要变成更高级的长冠了!
“郦校尉,要是此战胜了,我的功劳……”越人君长一脸谄媚的笑着。
鲁迅曾感叹,历史上有两个时代,一个是想做奴隶而不得的时代,另一个则是暂时做稳了奴隶的时代。
很明显,在南海郡的很多地方,这两者兼有。
“放心,朝廷绝不会亏待自己人!”郦商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亲近。
自己人!……越人君长听到郦商的话,不由自主挺直腰杆,脸上洋溢出骄傲的微笑。
“你有女儿吗?没有跟男人睡过觉的那种?”郦商回过头,漫不经心的询问。
越人君长先是一愣,随即神色黯然:“我只有两个儿子,没有女儿……”
突然眼前一亮:“不过我前几日新纳了个妾,郦校尉若是需要,等回到番禺……”
郦商摆摆手,示意他误会了:“不是我要,而是公子还要在南海郡呆上一段时间,身边不能没有贵女伺候,你看看公子身边,全是些歪瓜裂枣的像什么样子!”
“既然你没有女儿,我就再想想别的办法吧!”
他准备把子婴也拉下水,因为当日跟着他的越女双胞胎,其中一个已经珠胎暗结,这要是传到咸阳,郦食其还不得拽下头上的儒冠抽死他!
没有娶妻擅自做主纳了两个妾侍也就罢了,还搞出了人命!
这让俪家还怎么给他找一个合适的妻子?
老乡家没有女儿,惨了……都说瓯越人多母系部族,希望这个部落的首领是一个未经人事的美女!……郦商趴在灌木丛中,默默祈求天神庇护。
一旁的越人君长则暗暗懊悔,错过了一个舔到秦人大佬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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