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督官先生现在也在这里,我帮你打了一声招呼。”
青年殷勤地说着,动作流畅地把手机揣进怀里。
青年的周围飞舞着与风景不相称的蝴蝶,在电话挂断的同时,蝴蝶就像融入空气中一样消失了。
与此同时,年轻人那部原本装有天线的手机显示‘信号区域外’。但是并没有人在意这件事。
“让您久等了,监督官先生。或者说,应该叫您汉萨神父比较好?”
年轻男子浮现出无畏的笑容,举止如同贵族一般。
但是,站在他对面的身穿神父服的监督官——汉萨知道。
并不是形容词,正如字面意思那样,眼前这位男人是名副其实的贵族成员。
“随你喜欢吧。对于你这样的一流魔术师来说,区区一个代行者的长相和名字很快就会忘记吧。”
“我并不否认您的观点。但是,判定您是一介凡人,还是值得铭记的杰出人物,这并非是您的职责。而是我和老师的职责。”
汉萨对这位巧舌如簧的年轻人有些无语,带着半分惊讶环视着四周。
“那么,我好歹也是圣杯战争的监督官……原来如此,这种情况确实要把我喊过来才行。”
汉萨突然被人告知,前往溪谷地区的悬崖。站在他眼前的,是一个由人数约为三十的年轻男女组成的集团。
“那件塌了一半的教堂明显是容不下这批人嘛。”
汉萨吐槽道,再次把目光投向眼前这群人。
从身高超过两米、戴着眼镜的大个子青年,到戴着眼罩、身着桃红色哥特萝莉服的女孩子,可以说是个性十足。
但是,真正有个性的不是外表,而是他们的头衔本身。
就连圣堂教会的汉萨都知晓他们的称号,是魔术世界赫赫有名的人物。
“但是……你们右手上面的令咒,全部都是真货?”
“嗯,三画令咒已经使用了一画,剩下两画已经通过我的魔术完成了分散作业,浸入了大家的魔术回路。话虽如此,这个魔术的基础是先代埃尔梅罗与其婚约者之间的秘术。之所以能够再现,多亏了现任君主对其进行解析……此乃时钟塔的骄傲、伟大的君主·埃尔梅罗二世的丰功伟业。我只不过是运用了老师的理论而已。”
一开始同汉萨谈话的殷勤青年,是蝶魔术(Papilio Magia)的继承人——维尔纳·西萨蒙德。他是继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奇博尔德之后,抵达色位的、最年轻的天才魔术师。
“对于初次见面的人,不要急着把对于教授的赞美强加给他,维尔纳,这样会适得其反。”
眼镜巨汉就是以车轮魔术闻名的奥尔格·拉姆。和他的亲属吉恩·拉姆一样,是魔术社会中著名的bibliomania(书籍收集者)。
“话说回来,我还担心会不会被老师发现呢。”
“就算被发现了也没关系吧?莱妮斯说她会动用法政科的手段让老师出不了门。”
这两位是拉迪亚·彭特尔和娜吉卡·彭特尔姐妹,她们能够巧妙地操纵只有双生子才能使用的特殊魔术。
“啊啊……这种事情要是被教授知道了,就算是爬都要从英国爬过来吧?”
身为魔术协会一级讲师的儿子,年纪轻轻就登上讲坛的菲兹格莱姆·沃尔·森伯恩。
“如果老师听说弗拉特消失了,他很可能会与美国为敌……说实话,就算这样我也无所谓呢……呵呵呵……”
罗兰德·贝尔金斯基,据说他让数以万计的蛇类使魔潜入世界各地,将自己的尊师的敌人追杀到天涯海角。
“那家伙身上散发的味道,只消散了一半。在老师知道这件事之前,我一定要捉住那个蠢货。”
使用兽化魔术,以绝无仅有的身体素质与幻想种激战的斯芬·古拉雪特。
“比起那个,为什么只有我没分到令咒!太过份了吧!令咒也搞差别对待是吧?!”
魔眼望族的末裔,能将宝石打磨为新型魔眼的伊薇特·L·雷曼。
“不对,因为……伊薇特要是拿到了令咒,肯定会当场背叛的吧……”
行走在魔术和科学融合的最前沿的电气魔术使用者,考列斯·弗尔维吉·尤格多米雷尼亚。
“只要有一人背叛,介入他人魔术回路的维尔纳就会死于反噬,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嘛。”
以魔术对星海进行假想展开,甚至能够把握地球里侧状况的玛丽·里尔·法果。
其他的面孔,大多也是魔术世界有头有脸的人物。
大概三十位知名魔术师齐聚一堂,场面非常庄严,汉萨心中早早就下定了决心:‘这原本是必须向教会汇报的情况……嗯,就当没看到吧。’
然后——悬崖边上有两位女性一直在注视着西南方向。
“一想到要怎么介入局势,现代武器的半吊子威力真是令人吃惊啊。至少应该准备十倍的数量吧。不管怎么说,先把自己判断出能够打趴对手的数量押进去才是真正的一决胜负吧?”
身着蓝色晚礼服的女性——被称作‘地上最优美的鬣狗’的艾德费尔特家族的现任当家露维亚瑟琳塔·艾德费尔特,似乎观察到了圣杯战争的幕后黑手所采取的军事行动以及其结局。
“……”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那个身着红色服饰的女子一直盯着似乎是攻击目标的森林中心。
汉萨也确实知道这个女人是谁。
虽然她在魔术世界极富盛名——因为那是汉萨在成为圣杯战争的监督官之际,事先获得情报的少数相关人员之一。
——远坂凛。
冬木圣杯战争的参战者——御三家之一的远坂一族的末裔。
拥有全五大元素适应性的天之骄子,在埃尔梅罗教室和露维亚一同被视作Top Rank的存在。
汉萨望着凛的背影,半自言自语地说道。
“原来如此。为了实现作为尊师的埃尔梅罗二世的悲愿,弟子们一起来到斯诺菲尔德获取圣杯……是这样吗?”
但是,这句话被依然注视着森林的远坂凛所否定了。
“不好意思,我对明知是伪物的存在不感兴趣。在这一点上,和我们签订契约的骑士也是认同的。”
自然而然地,在她的身后,其他成员也并肩而立,面对那股作为明显障碍的敌人的气息。
尽管距离是如此遥远,但空气中却弥漫着一种强烈的气息,仿佛要浸蚀心灵一样——在场的人没有一个被这种气息所触动。
红色恶魔说出了自己的目的,仿佛在表达他们统一的想法。
“我们——是来解体这场圣杯战争的。”
埃尔梅罗教室。
最终毕业者不到十五人,即便算上中途退出并从其他学科毕业的成员,也不足五十人,属于时钟塔的少数派。
但是,据说这人数不足五十的少数派,却左右着时钟塔的天秤。
派别本身就想生物一样生长,蠢动,捕获万物。
作为骑士的御主介入此次圣杯战争的他们,究竟蹂躏了什么,又得到了什么?
这个问题的答案,没有人知道。
就算是,即将再临这个世界的女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