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果然是愚蠢的生物,遇到不幸总会将原因归咎在别人身上,遇上困难果然就只会将希望寄托于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上,有何意义呢?
而且……我可从来不信所谓的神佛, 毕竟这千年来我从未受到过任何天谴,如果这世间真的有神,那我早已杀死了无数的人类,依旧没有得到惩罚,是否证明神明已经原谅我了……”
“铛——”
清脆的回音打断了无惨肮脏的话语。
产屋敷耀哉的指节轻轻敲击着酒杯,清脆的旋律随着敲击不断奏响。
这旋律像是梵音一般萦绕在整个院落中,不知为何,无惨听见这旋律感到有些暴躁。
“不,我想你大概理解错我的意思了……”
产屋敷耀哉无奈的停下手中的动作,再次一次看向无惨,这一次,他的眼里无喜无悲,“我只不过是想要提醒你——既然我族被诅咒千年,为何如今诅咒解除了呢?”
“……”
无惨顿时陷入了沉思中。
他下意识的将‘诅咒’与自己联系起来,虽然这听上去毫无因果关系可言,但是……如果产屋敷一族身负的‘诅咒’真的是因他而起,那么如今诅咒解除是否意味着——他即将灭亡?
“不……不可能……这完全没有任何逻辑可言!”
鬼舞辻无惨突然间变得紧张了起来。
虽然他一直在心中不断安慰着自己,可是即便如此,眼前的产屋敷耀哉也实在是过于淡定了。
难道说这里有陷阱?想到这里,他开始紧张的环顾着四周。
四下无人,他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脏咚咚跳动。
太安静了。
这反而让他感到了异常。
这整个宅邸中,似乎就只剩下产屋敷耀哉一个人了。
可是……在鸣女传递的消息中,明明有许多鬼杀队的剑士汇集于此啊?
这时候,无惨才终于意识到情况不对劲。
他突然间想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将鬼杀队一网打尽吗?
“你们早有预料我会来?”
“当然……”产屋敷耀哉平静的回答,“刚才不是说过了吗?我在此等候,就是为了给你送行的。”
说着,他的手轻轻放开了。
那枚刚才还被他视若珍宝一般的酒杯缓缓坠地。
清脆的碎裂声在这四下无人的环境里显得尤为突兀,仿佛是一道开关似的,一旦开启,就停不下来了。
“一,二,三……”
无惨一边数着数,一边冷汗直冒。
每数一声,他就越发感到不妙。
“究竟是怎么回事?”
伴随着杯子碎裂,他突然感觉到周围诡异的出现了十几个强大的气息,这些气息的主人似乎每一个都有着不下于他手下上弦之鬼的力量。
可是……即使是这样,这些家伙又怎么可能凭空出现在这里的呢?
这些气息虽然很强,但并不能对他构成威胁,所以这不是他感到不妙的关键!关键点在于他刚才来这里这么久了,为什么会对这些气息毫无察觉?
这一刻,他才注意到产屋敷耀哉扔在地上的杯子。
他的目光顺着杯子望去,那地上是还未干涸的酒,酒液如明镜一般倒映着天空的月亮,那是一轮令人惊悚的红月!
月亮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无惨丝毫不记得自己来的时候是血月悬空的,他诧异的发现周围的世界似乎在自己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发生了什么微妙的变化,具体是什么?他说不上来,总之,这里仿佛不再是他所熟知的世界了。
“你们……究竟做了什么!?”
“不过是布下天罗地网,仅此而已。”
冷漠无情的声音从产屋敷耀哉口中传出,“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们对你遍布在附近的‘眼睛’毫无察觉吧?”
“那又如何?”
无惨面色突然间变得冰冷。
他有一种被愚弄的感觉。
产屋敷耀哉那淡然自若的模样差点将他唬住,这让他感到十分的不快。
天罗地网?这他早就料到了!
“你不会以为凭你们这些人就真的能够把我怎么样吧?”
他当然知道鬼杀队不可能对鸣女的勘察毫不知情,但那又如何?这个世界上能够威胁到他的存在早已经连骨灰都不知道还有没有了,凭借那些稍微变强一点的柱又能把他如何?
所以他知道鬼杀队会布下陷阱,依旧来到了这里,因为他有十足的把握,即使这些人加在一起也不可能威胁到自己!
“你愚蠢的废话就到此为止吧,我不想再听了。”
无惨面无表情的伸出手。
嘎吱的骨骼顿挫声不断的从手臂中传来,可以听出他此刻压抑着无比的愤怒。
他居然差点被眼前这个不知所谓的可恶家伙唬住了,“我的耐心已经耗尽了。”
“那真是遗憾呢……”
产屋敷耀哉微笑着注视着愤怒的无惨,“本来还想让你多活一会儿的。”
#!?
“去死吧!”
终于,忍无可忍的无惨动手了。
“你可以试试看?”
产屋敷耀哉完全看不清无惨的动作,但他依旧面色平静的说着话,身体从头到尾就一直站在原处毫无动作。
‘嗖——’
破空声传来,狰狞的利爪呼啸而至。
“噌——”
令人牙酸的刺耳摩擦声传来。
在无惨惊讶的目光中,他挥向产屋敷耀哉的手臂被挡住了几乎在他动手的一瞬间,数道身影瞬间闪现在产屋敷耀哉面前形成防御之阵。
各色的日轮刀交错招架,竟然让他一时间无法突破。
一击不成,他感受到了身后从四面八方传来的呼啸声,那是极具威胁的斩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