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婷荔没回答,紧抿着唇,脸色惨白。
她应该也慌了神吧,毕竟,也只是个十八岁的女生而已。
可就是她这个被袁书仪和虞华中捧在手心上宠了这么多年的人,竟然想要袁书仪这个高龄孕妇流产。
在虞婷荔还没回话前,袁书仪就已经脸色苍白地开了口,“婷荔,这件事真得是你让人做的?”
袁书仪脸上受伤的表情很明显。
就连虞华中也没有回过神来。
虞婷荔忙跑到袁书仪身边,抓住她的手,“妈妈,是阿珠在诬陷我,想从我这捞取好处,而姐姐她......早就看我不顺眼了。”
袁书仪听着这话,终究还是没有甩开虞婷荔的手。
这毕竟是她放在心尖上疼了这么多年的女儿。
余渺渺这时候其实应该说一句的:铁证如山,你还想怎么狡辩。
但是,她终究什么都没说。
弱势是弱势者的通行证。
现在,虞婷荔是那个好像被她们逼到角落里的弱势者,她才是那个会让人同情的人。
更何况,袁书仪和虞华中,甚至这个家里的大部分人过去都和虞婷荔的牵扯更深。
因此,她现在说话也讨不到好处,这是她自孤儿院起就知道的法则。
一直旁听的虞钱钱忍不住了,“二婶,这件事都已经这么明显了,都人证物证铁证如山摆在眼前了,虞婷荔她就是想害你流产。”
袁书仪听到这话,手僵了一下。
虞婷荔察觉到了,立马又使劲握住了,“妈妈,我那么爱你,我怎么可能会害你?”
袁书仪虽不愿意相信自己疼了这么多年的孩子想害她,但她不傻,“为什么不想让妈妈生这个孩子?”
虞婷荔没说话,脸色比刚才更白。
为什么不想让她生,难道她们心里没点数吗?
她没说话,现在说多错多。
就在这时,阿彩从楼上下来了,欲言又止了一番,“老太太,我在婷荔小姐的房间发现了这个。”
是两瓶药,一瓶是米非司酮,一瓶是米索前列醇。
虞婷荔瞬间眼神就变了,“这不是我的东西,你从哪拿来的,你为什么要诬陷我?”
虞婷荔的声音瞬间充斥在整个客厅。
见没人接话,虞钱钱这个直性子又多问了一句,“这是什么药?”
刘丽英看了一眼自己这没脑子的女儿,只小声说了两个字,“流产。”
话没说完,但意思已经表达清楚了。
大厅里寂静无声,即使这两个字声音已经很小了,也在这空旷的环境里显得尤为明显。
袁书仪的脸色早就白透了,虞华中的脸色也不好看。
如果说最开始阿彩说话的时候有诬陷的可能,但是虞婷荔不打自招的话已经让整件事都明了了。
虞婷荔自己也明白,事情到这一步也没什么好辩解的了。
他们也已经从内心深处认定这件事是她做的了。
她垂下头,眼泪落了下来,“我从来都没想过要害妈妈,我真得没有,我只是......只是害怕以后没人再爱我了,害怕你们的注意力以后不会再在我身上了。”
她没有嚎啕大哭,就是那样无声地默默地哭。
但这样反倒更令人心疼。
余渺渺默默给她竖起了大拇指。
她没有正面承认自己做了什么,也没承认自己错了,更没承认自己有害人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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