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间废弃旧宅处在龙泽山庄外围,因为荒废已久,所以平日里无人会到这里来。
杂草丛生,墙面斑驳,经久失修,一口古井在院落边缘地带。
洛棠寻着影视记忆,跃上屋顶,掀开几片瓦,跳入其中那间最不易引人注目的偏屋。
不是他不从正门而入,而是他记得,这间房子在不触发机关以前,内里就是铜墙铁壁。
洛棠刚一落地,顿感腐朽气息扑面而来,陈年积垢、蜘蛛网等等,随处可见。
房间不大,一目了然。
一张四方桌,几张椅子,几口或单独,或叠放的箱子,左侧靠墙位置搁放了一张长条几案,上面摆放一只半足支架铜镜。
正中堂位置,龙氏先祖的两具遗体坐着,两具遗体腹部位置分别插着一柄造型古朴,图案精美的短刃。
“从没有人仔细探究过,有龙神剑和天蛟剑在手的龙氏先祖,反遭灭族,这件事本身就透着诡异与蹊跷,希望我这次捷足先登,可以找到关于八百年前龙神消失的蛛丝马迹。”
站在中堂两位龙氏先祖身前三步外,洛棠毕恭毕敬向两位先人行了一礼,然后转头看向左侧墙壁上挂着的那副久历岁月风霜,画中人物已经变得模糊不清的人物画像,自言自语说道。
他在辨认那副画右边边款的文字,与他在尹仲房内所翻阅的《简气腹罡初凝术》上面记载的文字字体相同,都是先秦小篆文字,时间要追溯到战国。
字迹有些地方很是模糊,洛棠不能一眼辨认出,只得根据通篇内容去做出猜测。
他看了半晌,加上猜测,大概看懂了上面边款文字记载的内容,是讲述龙氏初祖一生的丰功伟绩,也就是那位龙神的一生。
创出龙神功,炼出龙神剑,开辟龙神剑道,斩开地狱岩浆,打开幽冥路,为先秦之主开疆裂土,立下不世战功,功盖天下……
“那处断崖下流淌不息的地狱岩浆,原来是龙神所为,难怪能够遮掩灵镜承载真运的气息。这灵镜要靠龙氏一族血液才能开启,想来跟这位初祖脱不开干系。”
洛棠看着上面的文字,心里微微有些诧异。
“龙神号称神,天上人间任我遨游,好不潇洒快活。那么他又为何要在成就剑道后,斩开地狱岩,打开幽冥路,他要做什么,想在幽冥中得到什么?”
他的眼睛瞥向龙氏两位先人的腹部,他们的腹部位置分别插有一把短刃,洛棠知道,这两把短刃便是合二为一后的龙神剑本体。
龙神剑、天蛟剑、龙神功,这三样流传了八百年的至宝,现如今尽皆流落在外。
尹仲偷学龙神功,偷学几成不好说。自己习得完整半部,这点毋庸置疑。龙神剑在此,天蛟剑还没显露。
通过这些来看,龙神的死,或者说是消失,其实更像是一场散道,大道归天地,种种机缘静待有缘人拿走。
表面来看是如此,但洛棠总觉得,事情肯定不会那么简单,他始终怀疑,龙神的死大有问题。
一个号称神的男人,说死就死,无缘无故散道,怎么可能?
如果说是被人所杀?那么对手是谁?实力又该何等强大?
洛棠心里有两种猜测。
后一种猜测的问题疑窦一直存在洛棠的心里,他认为这个可能性要更大一些,也就是当年龙神之死,是被人所杀。
也正因此,龙神被杀的这部分可能性,被洛棠视为突破的方向。
他以为,增长自身实力的同时,找到龙神的对手,超过此人,便是坐空口中的拥有超脱出这方世界的力量,从而从水月世界超脱出去。
这里面有一个前提,在自己没有足够强大的实力之前,不能引起对方的注意。
这一切的想象,都是美好的。真实情况到底如何,洛棠到现在都还是一头雾水,任何一个有用的点都还没抓住。
洛棠从两柄短刃上收回目光,转身往那几口木箱走去。
对于那柄水月世界中的第三至宝龙神剑,你要说洛棠没有据为己有的想法,那就是自欺欺人。
他之所以没有直接取下拿走,也不是什么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的心理作祟,在这里,说它是无主之物,一点也不为过。
他没拿,是介意冥冥之中的那种感觉牵引。意识支配越是想要他把龙神剑拿走,他就越不去触碰。
这柄剑和龙神牵扯太深,洛棠总觉得拿了这样东西,会很“烫手”,他心里很忌讳。
再者说,他若真想要这等至宝,拿走被他丢入地狱岩的灵镜不是更好,那怎么说也是水月世界的第一至宝,富有自身灵性。
“珠儿,好奇心会害死猫。我容一容二,可不会容三。”
洛棠打开放在长条几桌案旁的那口箱子,一边在一堆腐臭糜烂的衣服中翻找,一边看似漫不经心的说道。
珠儿从屋顶飞身跃入房间,站在洛棠不远处。
今日的珠儿,一袭淡绿色半折对襟衫,衬托的她的肤色愈加白皙,小脑袋两侧梳拢一对发髻,看上去煞是可爱,青春气息扑面。
珠儿看着洛棠站在木箱前低头翻找的背影,双手捏着衣角,深深呼出一口气。
紧接着,她好似鼓足全部勇气,小声说道:“洛……洛公子,我家只是小门小户,实在是供不起你这尊大佛,恐会招待不周。”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接着又说:“韩府近来祸事不断,又逢武林大会临近,飞仙门……”
洛棠听着珠儿前言不搭后语的话,轻轻一笑,啧啧道:“哟,珠儿姑娘这是对洛某下逐客令呢?怎么,是担心我对你们父女不利,伤害了你的家人?还是觉得我待在这里一天,你睡不安稳?心里尤其不踏实?”
珠儿对被洛棠点破心思,似乎早有预料一般,她干脆两眼一闭,口吻相当硬气的回答道:“都有。”
洛棠闻言,笑的愈发开心:“可我觉得待在韩府吃得好睡得好,暂时没有离开的打算,这要怎么办,珠儿姑娘?”
珠儿睁眼,盯着他,很想要骂这无耻的家伙无耻,但是话到嘴边,还是没敢骂出口,最后俏脸憋的涨红,愤然甩袖飞出这间屋子。
飞出屋子,落在院中的珠儿,原地愤懑跺脚了几下,跟着,她就是对着空气一阵猛抓,好像眼前是洛棠那家伙那张贱兮兮的脸,她要把他抓花。
从始至终,小丫头都没敢问洛棠跑来这几间废弃的房屋找什么,但是她就是觉得有些怕,总觉得洛棠来到这里,不安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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