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了我可没死，阿暖什么时候回心转意了就……”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云夜灵一张符纸贴在了脑门上。

这张符纸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一样，让他再也不能言语。

随后云夜灵便又拿出了几张符纸。

封印开始。

“……暖暖，我，会想办法陪着你的，不会留你孤单。”白愿童定定地看着她，目光漆黑却有些闪烁。

季暖挑着眼梢瞪他，“想什么办法？变成鬼吗？”

白愿童一愣。

季暖的目光很复杂，里面就像着了火一样，她挪了挪唇都没能说出一句话，最后只咬着牙挤出来俩字。

“……坏人。”

什么事都要自作主张……

白愿童拿过她的手，看着她，“原本体内的那些煞气可以让死气几年抵达不了我的心脉。原本，我可以陪暖暖十年甚至很久的……只是今天……”

“只是今天你把煞气都放到了那枚玉里，你又自作主张的燃烧了生命，你现在活不过一刻钟了是不是？！”没等他说完话，季暖便没忍住出声打断，“你明知道变成鬼之后你是一副什么德行，你明明对永生并不感兴趣，你明明原来只是想过这一世便安然入土……”

白愿童不知道她怎么知道关于鬼的事，便只当是云夜灵和她一起玩的时候说过类似的话题。

听完她的话之后他正色道：“暖暖，我变成鬼的话，未经修炼的时候是飘渺的存在，你碰不到我，我也不能抱着你……但我会尽力修炼，我会在十年、不，我会在一年之内让自己实化……但那时候我的身体冰冷，不能在冬天的时候温暖你，甚至夏天都让人难以忍受。我不祈求你不嫌弃，只希望你不要拒绝我跟在你身边。”

季暖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知是气得还是，气得。但是一边气着，她也也不可否认有些异样而窝心的感觉。

她看不得她男人眼中这种患得患失的样子。

她也不知道这样骄傲的人每次在尽力跟她说柔情细语的时候，是因为怎样的爱把他眉宇间地棱角揉掉了才能不显出一丝违和感的。

她不敢看，却又挪不开眼睛。

半晌之后她才在心里问道：“彼岸，你查查，除了吃丸子还有没有什么办法能保下他性命？”

所谓的丸子是季暖的简便叫法。其实那东西是主神空间研发出来的救命神药，有起死回生的功效，只不过主神空间有明确规定不能在其他世界使用，不然会被罚很多积分，而且使用丸子给别人的那个智能体也会立刻被迫传回主神空间。

“主人，只能让旁边那个驱鬼者用特殊手法保住他的元神，也就是您所说的变成鬼。”彼岸的声音在她脑中响起，“不过其实，主人您可以给他吃丸子。彼岸刚刚已经收到了委托人的报酬，也就是我们的任务完成了。而且彼岸刚刚算了算，您就算现在离开的话，以后还会有机会回到这个世界与他重聚。”

她心中一愣，问道：“下一个机会，是什么时候？”

彼岸沉吟了一下，“彼岸也不知道，算不出来，但肯定会重聚的。而且彼岸能算出来重聚的时候与您现在的某些东西有关！不过具体和什么有关也算不出。”

季暖到这时才明白所有之前没明白的事。

为什么她离开的时候告诉白愿童自己会回来的……估计那时候她应该用了丸子，被传送出了这个世界。那时候的她肯定没想到自己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千多年之后了，更没想到白愿童怕他的容貌改变她会认不出，所以还是选择了变成鬼。再次和现在的某些东西有关……还能是什么？不就是季家的血脉么……

而朗渊，大抵需要千把来年的时间冲破符咒，抹去煞气，修补心脏……不过看样子朗渊应该是直接把自己的心挖掉了，用了那枚玉做心，虽然时间漫长，却也因此少了一个弱点。她会觉得那枚玉眼熟，大抵也是因为这枚玉就是千把来年后的血玉，只不过被长久的修炼染上了血色，也多了浓重的血腥气和死气，所以显得面无全非。

……因为知道的太多，所以她没有选择给白愿童吃丸子。

毕竟，总归是要变成鬼的。

她如果不离开的话还能多跟他待几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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