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欣然目光一闪,没有回话。
感觉着手底下人本就微弱的挣扎也开始越来越没有力道,最后像是一潭死水般回归平静,她也终于将手收了回来。
此刻,季天泽的脸上已无半丝生机。
他的嘴巴闭着,脸色铁青,双目圆瞪,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看清楚都有谁了吗。”抬手把对方的眼帘阖上,季欣然问道。
与外面慌张的声音大相径庭,她问话的时候声音平静非常,像是午后晒着已经不再炽烈的太阳在舒适喝茶一般淡然。
哪些大臣,哪些大臣又有什么所谓?
现在木已成舟,只要去暗杀季暖的人再成功的话,那她就再无后顾之忧……况且就算暗杀失败季暖没死成又怎样?哪个世道不是拳头硬的人为王?季暖手里头没有一点兵权,凭他一个人还能与千军万马相抗吗?
看着瘫在座椅上死状颇为难看的季天泽,季欣然的神情没有一丝孺慕和留恋,她甚至还笑了。
她说话的声音很小,语气却万分狂傲,“父皇。可不是儿臣杀的你……你是自己害了自己啊!呵……你自问手上握着生杀大权,你自问在这季国最高的位置上,你以为这样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不,你错了。你就是因为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你自负你自恋……你说你何苦要把我逼的这么紧呢?你要是没打算把这位置给别人,你控制着我我也认了。但你不识抬举啊,所以我决定,这生杀大权我还是早拿到早好,懂么?记得到了阎王那里说明白,是你自己作的死,与我无关。”
这么感慨完,她不在多看这个曾经意气风发的父皇一眼,转身走到了桌案前,提笔。
不多时,外面救传来哒哒哒地跑步声,该是刚刚禀报的那个小太监又回来了,到了门外又是慌忙道:“公主殿下,不得了了!是……是……御史大人,新任丞相和……和……”
季欣然一边写字,一边冷笑道:“好好说话!”
“新丞相郭老头迂腐且酸气,能成什么事儿?至于那个御史更不用放在心上……猜也能猜到是他们俩,不过是两个半个身子进了棺材的老头子垂死挣扎而已。”季欣然目光中露出一丝讥讽,“我是轻看他们了……原以为这俩老头一看大势已去就会灰溜溜自杀以免遭我李家羞辱,却不料他们还有这番气性,竟然也有这番实力能闯到这里。”
“那就等着吧,我也想会会他们……毕竟他们曾经没少给我制造麻烦,让他们死的太便宜了可不好。”说话间她唇边的弧度更深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主意。
“公主殿下,不止啊,还,还有……”
季欣然眯了眯眼睛,微恼道:“给我好好说话,支支吾吾地像什么样子,不想活了?!”
听这人的语气季欣然一猜便觉得是因为那群人里有季暖。不过是去暗杀的人失败了,又如何呢?
……他不过是一介母亲微贱地渣滓,这小太监竟然也怕成这样。
却不料那小太监长呼了一口气,终于惊恐着道:“殿下,还有白愿童白将军啊!”
“什么?!”
季欣然听见这句话就瞪圆了眼睛,她不由得又问了一遍,“你说谁?!”
毕竟说过一遍了,这个名字也不再这么难以脱口,门外的小太监苦着语气又惊又慌道:“殿下,是白将军!”
“胡说!白愿童死了好几天了你不知道?!”季欣然色厉,可手已经开始颤抖,手下的字也一下子被写的斑驳不堪。
直接将案上已经被墨污了的帛卷挥到地上,季欣然脸色不由有些发白。
外面小太监的声音传来,“奴婢没有!殿下,真、真的是白将军,奴婢刚刚甚至以为自己活见鬼了……但奴婢决计没有看错,是……”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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