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忙补习的允诺,是穆楚裳劝的最后一句,之后任凭宋初晴哭成泪人,她也没有多说什么,还是旁边的关瑶看不过,温声劝了好一会儿,连自个儿都搭进去了承诺和穆楚裳一起教,才堪堪在上课铃打响之前把人弄回了教室。
可弄回了教室,也不放心把人一个放在原本的位置上,关瑶纠结了半晌,还是选择了自己跟过去,好歹陪了人一晚上,又跟穆楚裳一起把人送回了宿舍,才一步三回头地回了自己屋。
回到宿舍之后,她看着穆楚裳,头一回说出了显得逾越的话:“宋初晴看上去很伤心。”
确实是伤心的。
任谁对一个人掏心掏肺不管不顾为了她选了自己不擅长的学科,到头来却糟了劈头盖脸一顿训,都会伤心。哪怕穆楚裳占理,也还是会伤心。
穆楚裳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忽然笑了:“关瑶。”
关瑶一愣,心下那点儿忐忑不知怎么就给她一笑笑没了。
先前相处的时日,穆楚裳笑起来向来是眉眼弯弯、极尽柔和亲善的模样,而今却是勾了嘴角,一双眸子中的光亮得有点锋利,叫关瑶恍惚又想起了先前生日宴上的霞明玉映的姑娘——看着不像平常个十七岁的青涩学生,倒像……
倒像个什么,关瑶又说不出来了。
穆楚裳喊完这一声,停了会儿,才再次开口:“初晴在这方面没天赋,学不好理科,但是她不笨。”
“宋家人对她不好,保姆的女儿都能骑到她头上,她要有出路,就只能靠她自己,只能自己立起来。”
“以前没人告诉过她能怎么做,也没人关心她会怎么做,但是关瑶,她一开始所能拥有的选择,甚至比你还多。”
关瑶目光复杂地看着穆楚裳,没有说话。
穆楚裳说中了。
但也正是因为穆楚裳说中了,她之前才一直都没办法理解崇海里面的大多数人。就算是现在,她也不能理解穆楚裳。
如果是她自己,肯定不会这么堂而皇之地对别人的人生指手画脚,就算是再怎么好的朋友……也不可能这么不委婉的。
等她回过神来,这个话题也没能进行下去,因为穆楚裳已经开始做自己的事情,准备洗漱上床看书睡觉了。
之后第二天回到教室,关瑶惊奇地发现,宋初晴看起来就像个没事人一样,跟穆楚裳没生出嫌隙。穆楚裳也当前一天晚上的事情没发生过,照例是听课写题做笔记。
不过其实也还是有变化的,具体变化表现为宋初晴敢抱着本子来找她了,偶尔也找一找穆楚裳。
她这样,关瑶自然也不好多问什么,只能以平常态度对待。
这一周过得还算自在,除了一开始穆楚裳的成绩在年级里掀起轩然大波之外,能叫学生在意的就剩下了下一周的运动会和写作秋游实际上能算冬游的活动。
在穆楚裳返校之前,其实就已经知道了运动会的事情,她回来那周也刚好是各班开始为运动会做准备的那周,不过当时还没到报项目的时候,大部分学生也只是自己练着,然后一小撮人聚在一起准备开幕式主席台下的表演。
各班的表演也都是自己出的,并没有走列队的习惯,穆楚裳先前所去到的那个世界习惯跟这儿又不一样,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就熬到了现在,体育委员问她有没有项目要报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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