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恪背着断刀,将那根手指长短的香,放在了树的枝杈上。
一滴血弹出,稳稳的落在了上面。
转眼间,一阵无色的烟从香上升起,在围绕着四周转了一圈后,化作了深白色的烟雾。
白色当中,隐隐能够见到一抹淡红。
白煞巅峰,或者说初入红煞级别的诡异!
宁恪看着这景象,双眼微眯,已经是抽出了断刀。
他挥袖间将这白烟散了,随即向着自家正门走去。
若是往常时日,宁家必然会有护卫在巡逻。
但是这段时间洪阴县夜里有些凶,盗贼都没胆子出门,所以也没有设什么防备。
吱嘎--
正门打开,大红色的灯笼高高挂着,映照在了他的脸上,有些看不清表情。
宁恪见着这般场景,就这样大开着大门,随手摄起护卫们偷懒时候用的椅子,大马金刀的坐在了院子里。
他倒是还真想好好看看,这到底是什么诡异。
.....
宁恪在这坐了不知多久,只感觉时间正在缓缓的流逝,外界的一切都分外的寂静。
忽然间,他猛然睁开眸子,死死的盯着那两盏灯笼。
这两盏原本大红的灯笼,开始忽明忽暗,跳动不止。
下一刻,原本闪烁的大红灯笼猛然间熄灭,转眼间又重新亮起。
不过这次,却是变成了惨白色。
两个白灯笼一下子从大门外掉落下来,飘在了半空中。
它们原地滴溜溜转了几圈,随后进入了宁家的大院。
宁恪握着长刀,一直在积攒着自己的气力。
但这两个白灯笼,却是没有向着他这边飞来。
在确定了方向之后,它们忽闪忽闪的,一个拐弯向着宁家的一个方向遁去。
看来这诡异有目标,不是盲目行动的。
宁恪双眼微眯,稍一思量,还是提刀追了上去。
他起身的时候还看了一眼月色,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三更天了。
...
宁恪一路跟着那两个白灯笼,片刻的功夫便到了一处院落外。
仔细看了看这边的标志建筑物,他心神微凝。
怎么上这边来了?
原本已经准备要出手的他,一时间微微有些迟疑。
这里不是旁处,正是宁恪三叔,宁善合的宅院。
宁家说起来也算是书香门第,祖上百余年前,也曾经出过几位文进士,最高官拜五品郡守文吏。
不过自从几十年前,宁家便开始衰落,到了宁恪的父辈,就只剩下了三支。
他大伯那一支在洪阴县上面的绵江郡定居,做着与祖上相似的活计,不过是个七品的文吏,没啥实权。
而他的父亲宁劲松,则是白手起家做药材生意,如今算是富足。
这第三支,便是这位宁善合了。
这位年轻时候也算是有些才气,不过屡试不中,早早的便有了子嗣,这些年来心灰意冷,每日闲来无事便去喝花酒。
而就在宁恪稍微有所迟疑的时候,白灯笼竟是自行稳稳的挂到了这处院落的门口,白色的灯火,又开始缓缓晃动起来。
宁恪心知这应该是触发了什么,也不去过多迟疑,抬手便挥出一刀。
清风,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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