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是谁都不太可能那么容易欣然接受。
对着气息逐渐微弱的谈修淮,谈新霁半点没有怜惜之意。
他嫌隙的看了眼全是血的手,抽了张纸巾擦干净手上的血渍,然后转身挑了两瓶好酒,顺着楼梯跟没事人一样离开。
保镖阿莫飞快冲到酒窖,他解开勒得谈修淮全身是伤的绳索。
刺骨的冰凉已经完全渗入进谈修淮的骨髓,男孩没有任何体力,直直的摔倒在大理石地面。
意识开始逐渐微弱……
阿莫吓一大跳,他蹲下来测探鼻息,松了口气,万幸,人还活着。
他摇晃着男孩,“大少爷,您怎么样,还有力气吗?”
谈修淮刚准备开口,嗓子似乎被强硫酸灼烧,伤口扯得肋骨都疼。
“救……救我……”
阿莫深深的看着谈修淮一眼,喉结上下滚动,艰难的溢出一个字:“好。”
当年他是受过还是大小姐的崔明芙恩惠,所以他绝不可能亲眼看着她的儿子被亲生父亲活活打死。
“大少爷,我现在就找人送您去薄家,您跟薄家少爷关系好,以后就不要再回来,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您可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他是谈新霁的贴身保镖,出卖了主人自然没有好结局。
但能让大少爷好好活下去,也算将恩人的香火保留,延续,也就无憾了。
薄家别墅。
薄邑小小的人儿站在那颗桃树下朝着路口方向远眺。
任谁和他说话他都是低低沉沉的回答,眉头紧锁,连跟着庒秀敏告别都在强颜欢笑。
庒秀敏当然知道他时不时探头等着的人是谁。
“修淮不会来了,妈给你送机,小兔崽子你在外学本事,妈就不去打扰,记得得空回来看我。”
薄邑依然表情冷冷的不想说话。
接他的飞机是私人飞机,已经延时等了一小时,还是看在已故的薄良哲的面子。
汽车在门口久等,薄邑更加心情郁结,这次外出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再回来,刚准备抬脚上车,一辆出租车长鸣喇叭引起众人注意力。
薄邑像是察觉什么,飞奔过去,同一时间车里也滚下来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孩。
见到他,男孩用尽最后力气,冲他苍白无血色的扯了个淡笑。
“别笑了,真难看!”
薄邑的话音刚落,男孩当着众人面哐当一声倒在地上。
一向洁癖的男孩如离弦的箭,第一次没有嫌弃,将他的好兄弟抱在怀里,攥紧拳头愤恨着:“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庒秀敏也吓了一大跳,傻站在车门边。
到底,她还是低估了谈新霁的狠心。
“我要带他一起去荒岛集训,妈!”
不是建议,而是决定。
如此,还能有什么比这个更好的解决办法吗?
于是薄邑带着一身是伤的谈修淮踏上另外一片土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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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茵茵幽幽睁开眼,发现他们车停在九山欢哥烧烤对面的巷子里。
原来为了安慰她,迟谦谦带她来到这个秘密基地。
也确实,唯有爱和美食不可辜负。
阮茵茵在这里和他初相识,到敞开心扉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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