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的阴云不知何时已经散去。
山中吹来清风伴着太阳的蒸烤,组成了青阳村夏日特有的焦热气息。
苏洛自打从村镇家中出来。
便似乎被天气得转变所感染。
满是焦虑。
身家性命掌握在他人手中的感觉让苏洛坐立难安。
顾自在村中游荡。
一路间也不是没有遇到生人。
可来玩路人见到苏洛都是一副见到鬼的表情。
个个避之不及。
......
不知不觉间,一座破败的屋宅就出现在苏洛眼前。
此间的主人苏洛也是认识。
村中倒腾山货药草的一个老头,兼是个不靠谱的药师。
据说从自己爷爷那辈人开始,这老头就开始倒腾这门生意。
靠山吃山,青阳村中除了耕地,这进山也是一门营生。
苏洛原身也曾在此处售卖过药材。
...
苏洛走近这破落屋宅。
大门此时并未关闭,只是轻掩着。
远远就能看见一个身影在庭院内忙碌着。
苏洛不敢造次。
轻声叩门。
该做的礼节还是不能少的。
不告而入在这个时代很可能是要挨官司的。
但门内之人也是不在意。
只是放大音量,说了句:“老朽今日不做生意,也不接诊”。
示意来人离去。
可苏洛却没管那么多。
都这个时候了,该做的礼数做到。
你闭门不见,我确实不能掉头就走。
推门而入。
各色草木堆满了院子。
院中搭着棚子,满当当的晾晒着不同大小动物皮毛。
药材的香气混合着血腥味钻入苏洛鼻腔。
激得苏洛连打喷嚏。
门内中人被这来声惊到,这才停下了忙碌的身影。
缓缓转过身来。
本来还有三分怒气。
可见来人是苏洛。
顿时没了脾气。
反而吓得跳脚,面露惊怖。
这院落主人姓徐,村中之人都管他叫做徐老头。
徐老头见来找事的人是前夜闹鬼的苏家苏洛。
顿时六魂无主,面如白霜。
不禁两股战战,找着身边一根木桩掩着自己的大半身体。
连声道道:“苏贤侄,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何要害我”
心中更是暗暗后悔。
都怪自己贪图积累下的这些药材。
只是安排家人先去避祸。
眼下只有自己和徒弟还留在村中,相等剩下的这一批药材运往再走。
可没想到徒弟前脚刚走一批药材。
后脚这厉鬼竟是找上了门来。
这下跑不掉了。
苏洛见徐老头这幅模样,也是无语。
怎么是个人见了自己就跟见了鬼一样。
但眼下自己有求于人,正了正神色,缓缓地对徐老头说道:
“徐大夫不必惊慌,我这刚从村正家出来,村正都说我无事”
“只是我家叔父现下昏迷不醒,前来求医。冒昧惊扰到大夫,还请大夫海涵”
一番连珠口舌,试图能洗清误会。
可眼下惊慌失措的徐老头哪信得这些。
只当是自己平日里压价村民的山货,诊金收得高了遭报应。
宽大的袖袍下,身躯颤抖个不停。
苏洛无奈,只得耐下心来继续安慰一番。
徐老头这才稍稍安下心。
鹤发童颜的老脸也渐渐有了血色。
不过心中还是忐忑。
“都说这厉鬼害人,定要先诓骗一番。若是不合他的意,便会化出狰狞恶相行凶”
“老头子我还有大把花样年华可活,可不能着了他的道”
定了定神还是面带惶恐的对着苏洛说道:
“老朽已是年聩目昏,早已不做问诊之事了,苏贤侄此番却是找错人了”
“苏贤侄不若先行回去,待老朽得徒弟回来了再遣他过去为你叔父看病”
苏洛见状,不由挠头。
这徐老头看样子还是信不过自己。
刚才一惊可蹦了三丈高,哪是年迈的样子。
但还是耐着性子继续问道:“我叔父今日起来便怎么叫都叫不醒,听村正说说,已是昏睡了一日两夜”
“我探过叔父鼻息脉搏,皆是形同常人”
“不知大夫可知道此症状是何病所致”
徐老头见状,见苏洛还是不依不饶。
也是没了办法。
两条白眉如同垂柳,倒挂在脸上。
细细思索了起来。
“心者,生之本,神之变也......为阳中之太阳。心阳宣发,气血通达,人则可应昼夜与四时之气,动静有节,寤寐有时;反之,则身体困倦,嗜卧多寐,或昼夜顛倒,精神不振”
“依老朽之见,你叔父应是应是湿邪附体,扰乱心神,致使寐痛失常”
苏洛听得一头雾水。
自家倒霉叔父的病结从自己阅读出来的信息看,
绝不是单纯的嗜睡。
或者说绝不是凡人所得的疾病。
眼下这方试探也只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
自己的目的可不是真的请这老头前去看病。
此番只是前来试试看能不能从徐老头这得到化梦草的信息。
只不过这老头现在恐怕还以为是鬼非人。
不过倒是方便了自己。
旋即。
苏洛双目微动,露出大片眼白。
口中缓缓咋舌,淌出一流口水。
摆出了一副古怪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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