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指挥处。
“姜小浪,见过陈帅。”他躬身行礼,手握佩剑。
“见我何事?”陈更看着眼前的少年,感觉他就是一个新兵。
“我本是金安城的难民,在逃亡龙漳城的路上,偶遇深受重伤的剑圣团成员陈华。”
“这是他的佩剑以及令牌,他希望我来找到陈帅,可为姜剑圣正名。”
“姜剑圣绝对不会投入到万族,生怕那些逃亡的百姓,听信了谣言。”姜小浪正色道。
“因为一直以来见不到陈帅,今天总算是有机会,将陈华的遗言转达。”
陈更从姜小浪手中接过佩剑,剑身上还刻了一个华字。
陈华是他亲族中人,常年守护在姜剑圣身旁,对于一切情况,了如指掌。
“明白了。”陈更情绪复杂,把满是残缺的剑交还给姜小浪。
如今自己已经自身难保了,如何能够给姜剑圣正名。
“你还年轻,五族进攻太过凶烈。”
“留着有用之身,你走吧。”陈更看着姜小浪,毕竟他是为了传达陈华的遗言才会来到这里。
并不是龙漳城的兵,原本就是金安城的难民,没有理由让他在这里为城中百姓赴死。
“我不会走的。”姜小浪正色道:“陈帅所担忧的,无非就是城主不前来驰援的问题,我有一计,可让城主前来救援。”
陈更愣住了,要知道自己一天派人八次求援,可是每一次所得到的回复,都是托词。
“你有什么计谋,尽管说。”陈更道。
“当然是借陈帅的性命一用。”姜小浪语出惊人,这让临时指挥处不少军官立即拔剑。
“大胆!”
陈更抬了抬手,示意他们稍安勿躁。
“怎么说?”
“张诺迟迟不来救援,无非就是陈帅功高震主,把他的名望都给压制住了。”
“只要让人回报,陈帅战死前线,他必然马不停蹄第一时间前来主持大局。”
“到时候收割陈帅的一切战果,据为己有。”
“纵使陈帅功劳不可磨灭,但人已死,他也能够说成事自己指挥有度。”姜小浪一边说,一边看着陈更的表情变化。
陈更神色很犹豫,他相信有可能是姜小浪所说的这样,但他生怕自己死讯一旦传出,会影响到整个军心大局。
“兵不厌诈,有什么比守住东门还重要的?”
“眼下三军疲累,难道陈帅忍心看着自己一起浴血奋战的兄弟,带着伤势惨死在万族的爪牙之下?”姜小浪反问道。
“此事我已知晓,你先下去吧。”陈更一直以来,全神贯注在前线,根本没想到张诺原来还有这样的心思。
并非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而是除此之外,找不到他不想派兵驰援的理由。
姜小浪颔首,没有再多说。
陈更走到城墙前,看着雷柱的力量开始变得稀薄,他直视前方,神色复杂。
人心如此,生死之际,危难之间。
万族威胁,可亡族灭种,张诺竟然还想着自己的功劳。
这时一道人影出现,他慢条斯理道:“九天雷柱支撑不了多久。”
“那孩子说得没错,你可以试一试。”
“但死讯传出,如今战局恶劣,恐军心崩塌,坚守死战吧!”陈更看着眼前,道:“无非就是我守不住了,张诺替上,仅此而已,我了解此人,他必是有守城的把握,才敢这样行事。”
“只是要师兄跟我一起冒死血战。”
“一家人就别说两家话。”他的师兄,名为吴宽,来自人和府灵院,实力境界在陈更之上。
九天雷柱便是吴宽亲自主持布局。
陈更看着那些正在城墙上备战的龙漳卫儿郎,那些伤势较重的战士,拿起一把把战弓,战弩,虽然他们已经服下疗伤丹药,但恢复缓慢,需要时间。
他们无法与五族的战士贴身搏杀。
但对方如果想要穿过雷柱,必然要登城。
这个时候,弓弩就可以派上用场,哪怕他们受伤了,都想要发挥出自己最后的用处,不曾后退。
在这些弓弩手后,是一名名身上伤势不那么严重的战士,他们坚信自己还能够一战。
能够让自己的身体,形成一堵肉墙,与万族正面硬憾,来为后方的战友争取机会。
“只能够辛苦我龙漳城的好儿郎了!”陈更转身离开,等到最佳时机。
这一次自己亲手带出来的龙漳卫,阵亡三十多万。
他们本有一个更好的未来,可是却牺牲在这里。
如果张诺没有私心的话,不停派兵增援,他们都不至于有如此伤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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