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朗如明月入怀的少年今日却是与轮椅为伴......
他的身边是上了年纪刘管家,满头白发,脸上是岁月留下的道道折痕。与花铭相比,年近六十的刘管家褪去了一身锋芒,气质沉稳,满目慈祥。
他静静地站在席南星身边,笑容得体,与前来参加生日聚会的宾客客套寒暄。
周围来来往往的客人不少,都对那个坐在轮椅上的少年投去或好奇、或异样、或同情、或怜悯的目光。
少年一概不理,只是认真的望着大门的方向,不肯有片刻的松懈。
花北月远远的就看到了近乎与阳光融为一体的美少年,样子有些模糊。
她的眸子微闪,很快又恢复平静,染上了笑意。
席南星......
“月月,是南星少年!”
小颖惊呼,似乎有些不可置信,昨天还好好的少年为何今天就坐上了轮椅。
“昂,我看见了,小颖~快看看我的发型有没有乱!”
花北月抱紧了手里的美人蕉和玫瑰花,紧张兮兮的样子惹得花铭一阵轻笑。
“小姐,您.....”
花铭剩下的话还没有吐露就被花北月一个刀子眼逼了回去。
他抿嘴,笑得宠溺,随即慢条斯理的脱下左手的白色皮质手套,慈爱的摸了摸花北月头顶的蝴蝶结,眼底泛着淡淡的笑意,“我们的月月最是好看。”
“嘿嘿~”
花北月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收紧了手里的花束,茶色的眸子波光流转。
她突然想起,这么多年,小颖、阿正都有收到她的礼物。
但是自从离开了花家,每次花铭过生日的时候,他什么也不要,只要一双她亲自设计的手套。
坦白说,除了手套从黑色换成了白色,四叶草的位置变了又变,她还没有真正的送给花铭什么。
花北月失神的望着花铭左手上虎口上方的四叶草,心底渐渐的涌出了一股淡淡的愧疚。
花铭今年三十八了吧.....
哎~
她本就来自另外一个世界,与她有羁绊的人不多,花铭算得上是除了席南星以外,最特别的那一个……
花北月垂了眸子,最近她总会对花铭无端的生出怜悯。她知道,这对于花铭来说或许是有些残忍的。
只是……
花北月偷偷瞄了一眼花铭,除了眼角多出来的几丝皱纹,他还是和他们刚离开花家那会儿一样。
岁月很善待花铭,可……
命运却从未善待过他半分……
低调的黑色迈巴赫缓缓驶入玫瑰园,缓缓地靠近了那个翘首以盼的少年。
花北月刚下车,就一溜烟儿的冲向了席南星,垂着珍珠的丝带恰好划过一只泛着病态白的修长大手。
她像是冉冉升起的骄阳,落日的余晖不及她热烈。
微风撩起她的裙摆,她不骄不躁,携一缕微风,奔月而来。
在席南星的眼里,花北月出现的那一刻,万物皆失色。
他嘴角上扬,眉眼含了笑意,眸中的蓝色光晕一闪而过。
“席南星!”
在距离席南星半米的地方,花北月停下了脚步。
少年今天盛装出席,很美。他似乎是按照她心目中理想的样子,越来越有书中少年的影子。
花北月难得的有些局促。
可能是近乡情怯?!
她想。
轮椅上的少年朝她微微一笑,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
花北月俏脸一红,不自在的垂下了眸子,不敢直视少年的双眸。
耳边垂下的两片美人蕉花瓣叮当作响,是干净清脆的声音。
“月月~”
席南星喉结微动,他失笑,低声轻唤,搭在轮椅扶手上的手紧了又紧。
月月……
月月……
……
少年偷偷的在心底又念了一遍又一遍,一遍比一遍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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