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谐忍不住打了个激灵,连那种饥肠辘辘的感觉都被吓得无影无踪。
他手忙脚乱地整理着被陈寡妇扯乱的衣服。
陈寡妇更是被吓得不轻,整个人都缩成一团,再也不复先前的威猛。
外面的那声冷哼,听起来是个女人。
还是很年轻的女人。
凭借着这近十年来练就的耳力,齐谐很轻松地判断出,这个女声,很陌生。他确定自己之前从没有听到过。
也就是说,这女人很可能不是本村人士。
这原本也不算是什么稀奇事。
土地庙村里长安城不远,而长安城一到日暮时分是要宵禁的。
白天没赶进城的行人,夜晚时分寻到土地庙村,也是常有的。
那些身上有些盘缠的,自然是去村正家里开的旅社住下。而囊中羞涩,也少不得来土地庙里的厢房借宿一晚。
这对齐谐来说本来是件好事。因为这些人多多少少会在临走前留下几枚铜板,而齐谐作为庙祝,这些钱财自然是笑纳了的。
可今日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发生,让齐谐没时间思考这些问题。偏偏旷身已久的陈寡妇这么沉不住气,刚刚入夜便来寻好事……
说多了都是泪。
齐谐脑海里再次响起南华老人的话“占了他的身子,便要接他的缘法”。
这缘法,实在是有些大啊。
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干,就被冠上“奸夫**”的名头,这特么上哪儿说理去。
“去看看啊!去啊!”原本缩成一团的陈寡妇,此时倒是最先清醒过来,一边掩上半露的胸怀,一边推着齐谐的胳膊,让他出去探探情况。
齐谐不敢有二话,不自觉地瞄了一眼深渊,起身,走到门口。
没听到对方的脚步声,人应该是还没走。
齐谐清一清嗓子,打开门,对着门外一团模糊的身影,壮着胆子喊道:“深夜到此,不知阁下有何贵干?”
虽然有些惶恐,但说到底,齐谐还多少是有几分底气的。
这个时代不像是后世几百年时间那般闭塞,虽然也有男女大防,但也没保守到那种稍微碰一下就要砍手断臂的程度。
还是那句话:男未娶女未嫁。这事闹到村正那里也挑不出大毛病来。
最多就是让人背后说一声“不知羞耻”。
况且,撞破这件好事的,还是个年轻的女人,那事情就更好处理了。
就算是要社会性死亡,那也是大家一起死嘛。
齐谐在开口之前的那一瞬间已经想明白了这些原委,所以此时说起话来,也少了几分被捉奸在床的羞耻感。
“无耻yin贼!”年轻女人背着身子,似乎没有跟齐谐交流的打算,可最后还是小声喝骂了一句。
“咳咳!”齐谐见这少女没打算来一个鱼死网破,胆气顿时更足了一分,打算跟这姑娘辩论一下什么叫无耻yin贼。
齐谐这才注意到,面前站着的不是什么寻常女子,而是一名身穿道袍的妙龄小道姑。虽然身上的法袍足够宽松,但是一举手之间,还是能够看到那里的波涛汹涌。
只是那相貌,却是无论如何也看不清楚。
“亏得老师这么看重你,你身为土地,却做如此不堪入目之事……”少女转过身,往前走了几步,指着齐谐鼻子就骂。
等等……
这小道姑说什么?
老师看重?身为土地?
这小道姑,居然是那南华老人的弟子!
一瞬间,齐谐的脸色变得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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